特殊的器皿,讓血液不會有任何的殘留。這些血液完全進入白縉的口中。他只覺得自己的嘴裡是一股濃烈的草莓汁的味道,他忽然又發現了這個功能的另外一個好處。要不然,如果是真正的血腥味,他可能會忍不住想吐。
說完這句台詞,見到克蘭呆愣地凝望自己。他將手中的器皿遞給元修,他又說了下一句台詞:「我明白了,克蘭。」
他以一副失望的模樣,要站起來,結果克蘭立馬說:「不,不,大人您,您——」他停頓了一下說,「大人您竟然遭受如此劫難,卻要獨自承受。只要能為大祭司做任何事,我就非常榮幸。」他捧起手來,「這還有一些沒有乾涸還在流淌的血液,大人您要用嗎?」
身為一個遠在國都之外的牧羊少年,是不會知道鮮血的玷污會讓大祭司的能力減弱的。只知道聖潔的大祭司不允許被任何血腥與污穢玷污,其餘的一概不知。在聽到大祭司有自己的為難之處時,只會虔誠地獻上自己。
白縉的手輕輕撫摸了克蘭的腦袋,他用一種嘆息一般的聲音說:「乖孩子。」
這張俊朗的臉上,展露出天真純粹的笑容。笑起來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一雙眼睛尊敬地看著白縉的面容。
大祭司就是喜歡搜羅這些天真的孩子,讓他們甘願獻身自己——當然這個獻身,只是指獻祭自己的血液。最後白縉對克蘭說:「做好你擅長的事情,把你這隻小山羊,也養得肥肥胖胖的。」
被喻以小山羊,克蘭好像有點害羞,一點都沒有已經成為待宰的羊羔的自覺。即便手心裡的疼痛還存在,他還是笑著仰望大祭司,他靦腆地說道:「這確實是我擅長的事情,請大人放心。」
白縉的這段劇情演完了。他站立起來離開了那裡,元修在他的身邊說:「又將一個單純的孩子騙入囊中了。」他對白縉偷偷豎了一個大拇指。
白縉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腦海里聽到元修傳遞過來的聲音,他說:「您就是主人啊。已經完全成為一位讓人見了一眼就忍不住臣服的主人。這個主人您是練成了!」
聽到他像是發病似的在他腦子裡這樣大喊,白縉抬起手來,在元修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其實不重,就是為了阻止這傢伙突然發瘋而已。也說了一句:「閉嘴。吵死了。」
元修被打了臉,一雙熱切的眼睛看著白縉。
聽到了元修一聲感嘆:「主人中主人……」
看他好像真的有點痴迷的目光,白縉冷著臉往前走了幾步。有時候元修忽然發神經,那還真是不可預測的。不過每次發神經,都會讓白縉在某種情緒上忽然轉折,這樣就不會注意剛才在想的事情了。
好像剛才,他從克蘭那裡出來後,想的是克蘭在這祭司宮殿悲慘的遭遇,於是心間忽然湧上一層陰翳,然而就是元修這樣一發神經,那種情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白縉知道這是元修故意的,見身旁的元修一邊捂著左臉一邊繼續跟著他。他忍不住,又在元修的右臉上打一巴掌。元修愣了愣,另外一隻手也捂住自己的右臉。現在完全是一副捧著臉的姿態出現在白縉跟前。非常滑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