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面對白縉的問題,他還是要回答:「是。」
他承認了這件事。從之前的默然到沉寂,到現在另外一個人分走了他的關注與愛護,他現在就不得不承認,他從始至終,就是想要他的愛。
白縉說:「你想要我的什麼愛?宋星冶。」
他的眼睛靜靜凝望著宋星冶悲傷的雙眼,他繼續說:「你早已經缺失的父愛?你渴望得到的友愛?還是……」
「我都要。」宋星冶忽然說,「無論是什麼,我都要。」
他雖然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但好像他的那雙眼睛就是在說:無論是什麼,只要是你的愛,我都想要。哪怕一點點。
白縉輕輕嘆了一口氣。
宋星冶嘗試性地伸出手來,擁抱白縉。
白縉已經習慣被擁抱了,這點擁抱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宋星冶貪婪地將白縉擁入懷中。將鼻尖輕輕抵在他的頸側,似乎就能夠將他身上的味道仔細嗅聞。這種清透而又馥郁的味道,是他身上獨有的。
每一次待在他的身邊,都能夠嗅聞得到。這次能夠如此近距離地感受,實在讓他更加貪戀。想要更多的什麼……想要更多的什麼……于是之前那溫軟的記憶就湧上心頭。
當白縉只是認為他想要擁抱自己時,卻感受到宋星冶的唇瓣已經親吻上來。正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溫柔地、乞憐地親吻白縉。
白縉被他抵在這門後,雙腿之間已經被宋星冶擠入了一條腿,以如此強硬的姿勢將他固定在這裡,但是這親吻又太過小心和輕柔。他們的鼻尖相抵,白縉暫時感覺到了呼吸困難。
他垂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宋星冶。
在此時,他閉著眼親吻,臉上終於卸掉了所有的偽裝,有一種痛苦、怯弱、難過的神態,仿佛在這吻當中,他更多感受到的依舊是心靈上的折磨。擔心被再次厭棄、擔心被再次被推拒,但是不這樣做,心裡的愁苦就要將他淹沒致死。
即便明明被強吻是白縉,他還是覺得宋星冶真可憐。
他此時的承受,只是為了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他也沒有給予宋星冶任何回應,只是這樣默然地站立在這裡,讓宋星冶親吻他。他的吻顯得笨拙而又青澀,像是第一次這樣親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