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白縉的手腕,對白縉說:「陪我去玩。」
這座城市,宋星冶很熟悉。這是他流浪過的城市,也是他在這裡逐步成長的城市。
白縉以為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結果他帶自己來的竟然是遊樂園。宋星冶的手依舊攥著白縉的手腕,他轉頭過來笑著對白縉說:「你恐高嗎?」
白縉想了想,說道:「還好。」
遊樂場很熱鬧,正值周末,也剛好是遊樂園做活動的時間,就顯得擁擠。只要完成項目打卡,就可以免費獲得冰淇淋。
宋星冶對這興致勃勃,給兩個人都拿了打卡用的傳單之後,就帶著白縉往裡面走去。
白縉不太記得自己在遊樂場的記憶了。
幼時母親帶他來過一次。不過那時候他太小,記憶已經模糊,只記得母親擔心他害怕,讓他玩了一些輕鬆一點的項目。從那以後,他進入那個家庭,再也沒有來過遊樂園。
現在正是宋星冶帶著他一同進去,穿過擁擠的人群,嗅聞到空氣中甜甜的,爆米花、棉花糖的味道。周圍飄揚的彩帶和氣球,將空曠的天極弄得熱鬧非常。
他知道宋星冶來到這裡,是想要他彌補他失去的童年,但這在一定程度上,是不是也在彌補白縉那空白、灰暗的童年呢?
他感受著迎面激烈的風,宋星冶像是高興瘋了一樣在他的身邊大喊大叫。白縉已經完全習慣自己的面上不流露任何神色,就算現在他的腎上腺飆升,也只讓他的眸色更加晶亮一點,也讓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宋星冶歡呼著,幾乎沒有注意到白縉這一點面部變化。當他們從下面上來時,白縉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雖然玩得確實很爽,但是下來之後還是有點不適。
宋星冶站在他的面前,將他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整理好。
這一雙在凌亂髮絲下的深色眼眸,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很是可愛。宋星冶在這個冷漠的人的身上,看見一絲讓他心間脹滿歡喜的可愛。
他想要親吻他,親吻在他可愛的眼睛上。只是現在人太多,他肯定不會允許他這樣做的。肯定也會擺出那副表情來,像個長輩一樣訓斥、警告他。那樣想想,就更可愛了。
看見宋星冶莫名其妙笑起來,白縉有些不解其意,但也沒有怎麼問。宋星冶見白縉神色平淡,繼續問他:「你怕鬼嗎?」
在這個無限流世界裡見識的可不少,就算有極為血腥恐怖的,都會被自動打碼。所以白縉回答:「不怕。」他就牽起白縉的手——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從攥住手腕,變成了牽起他的手。就這樣帶著他去往鬼屋去了。
其實白縉感覺到宋星冶一點都不害怕,畢竟他前段時間還經歷過兩次規則謀殺,規則謀殺里的各種血腥的場面他都見識過,那時候他甚至面不改色,更何況會害怕這些拙劣的道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