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謝景初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嚴肅。最後他趴在白縉的膝蓋上,臉上展露了一抹親切可愛的笑意,他說:「對,你說得對。我應該儘快離開這些世界,去追尋你的。而不是因為貪戀多在你的身邊停留一會兒,就把我想要做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太過貪戀這種待在你身邊的感受了……」
他柔和晶亮的眼睛這樣虔誠地看著白縉,他說:「能夠在這樣可怕的旅程當中,能夠遇見你,真的是我覺得最幸福、最好運的事情。」他牽起白縉的手來,將自己的臉頰靠在白縉的掌心裡。
但是這一切於白縉來說,他的每一分誠摯的告白,都可能是將來給白縉埋下的炸彈。只是現在他依舊什麼都不說,不透露出任何情緒和言語,用那分不清情緒與力道的手撫摸著對方的腦袋,將很多事情深深埋葬在心底深處。
謝景初終於離開這裡了。白縉站起來,迫不及待在腦海里呼喚:「元修。」
沒有立即得到回應,白縉又多喊了兩聲:「元修、元修。」
不知道元修到底在什麼地方,但聽聞到白縉這略顯不安的呼喚,他幾乎以飛奔的速度從那邊跑過來。影沒有地方可去,一直以來都只是守候在白縉的身旁,見到元修以這樣著急的姿態跑進寢殿裡,他當然也會緊隨而來。
元修推開門,影跟隨在後。白縉見到影那高大的軀體也一同走近過來,立馬就朝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白縉幾乎撲入了影的懷裡。影將白縉完全抱起來,讓他強有力的手臂將白縉擁抱。於是白縉很快就有了一種穩固的安全感。
元修在一旁有些著急地問道:「怎麼了,小白。」
白縉轉頭過來,對元修說:「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是問完這個問題,他又想到,如果元修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應該會第一時間和他說。
果然如白縉所想,元修對此一無所知,他的面容顯得嚴肅,輕聲問了一句:「怎麼了,小白。」看見白縉這雙眼睛裡,隱約透露出來的慌亂,他很快又明白過來,現在唯一能夠讓白縉感覺到驚慌的,就是他們的出現——「是宋星冶還是江聿?」
「是宋星冶。」白縉回答。
「他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次和上次不同。我覺察到上次他是來到世界裡找我了,剛才,我是感覺他將我拉出了這個世界,將我帶到他的那裡去。可是——」白縉冷肅的眼睛凝望著元修的眼睛,「你對此一無所知。」一直以來對世界通道極為敏銳的元修,居然沒有察覺到這件事,這就足以說明——「宋星冶變得厲害了。」這個判斷由元修說出來。
「他確實變了很多,好像長大了不少。不再像那個剛成年的青年了,而是像一個更為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