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模模糊糊想著這些,又轉頭去看陸亦乘臉上的神色。想了剛才的事情之後,他也忽然明白在陸亦乘臉上的這種奇怪的神態到底是什麼——垂涎。
對他們心思一無所知的白縉,只是在承受著謝景初的吻。即便他的吻看起來那麼粗魯、殘暴,但只有他知道,其中到底包含著多麼顫抖的懼怕和悲痛。
他以這個吻,將他那複雜的心緒傳遞過來,也從中品味出一種決心。這種決心,大概是不想讓白縉逃離自己的視線……這讓白縉懷疑,謝景初也會把他關起來,就像那個把城堡用籠子裝起來的宋星冶……
他的嘴唇擦拭過白縉的側臉。他結束了他這漫長而又纏綿的親吻,緊緊抱著白縉。將腦袋埋入白縉的肩頸里,不願意再抬起頭來。方法一旦抬起頭,就會被看見他面容上那極為悲傷痛苦的表情。
「謝景初。」
白縉呼喚了他的名字。
謝景初並沒有回答他。
白縉理解他現在不想說話的心情,也明白為什麼他們都想要挽留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關起來。思念這種情愫,就是會讓人做出各種各樣瘋狂的事情來。
所以現在,白縉用手輕輕撫摸著謝景初的後腦,感受著冰涼的髮絲落入他的指尖。他緩緩地說:「很高興見到你。」
謝景初的軀體一僵,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謝景初悶悶的聲音傳遞過來。他依舊沒有抬頭,繼續將腦袋埋在白縉的肩頸中。他說:「你騙我。」
「我知道你騙我。」謝景初說,「你知道我們極為貪戀你隨意施捨給我的一點溫情,就用這樣的方式來迷惑我,以此達到你的目的。我明明已經知道……」
他終於緩慢地抬起頭來,眼睛深處都是濃厚的悲傷,「我明明知道這都是你的騙局,我還是甘願進入你的圈套。」
他喊了他的名字,他說:「白縉。」這是第一次,謝景初這樣完全地呼喚他的名字。
「你好像就是這樣,天生就是這樣招惹人喜歡。即便你一直以來都不會施以好臉色,也不會給予太多溫柔。但正是這個原因,要讓人貪婪你的一絲柔情,才讓我吞下著裹著糖衣卻極為苦澀的謊言。」
白縉的臉上出現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