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已經不是人類了,他的氣息變得這樣冰涼,但是在這冰涼之下,依舊是那一顆對白縉這樣火熱真摯的心。他在江聿湊近過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等待江聿的吻過來。然而江聿只是用手輕輕撫了一下白縉唇邊稍微沾染的一點白糖。
「我並不是以欲望為目的,靠近您的。」
江聿說。
白縉睜開眼。江聿近在咫尺,他這英俊的面容這樣清晰,永遠理智沉冷的眼眸深處,都是白縉的身影。
他忽然對白縉說:「白縉。」他這樣正式地稱呼了白縉的姓名,他說:「我愛你。」
白縉忽然也覺察到,自己的呼吸短暫地停滯了。
他好像什麼都不能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說了這樣一句稍顯平淡的:「我知道。」
「我愛你,就足夠了。」江聿這樣說,「你知道,也足夠了。」
驟然一下,才說完這句話的江聿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的東西砸了腦袋。看得出來對方用了很大的力道,像江聿這樣的實力強悍的人,都能夠砸得往前踉蹌了一下。
如果不是江聿反應快,可能還會摔一個狗啃草。江聿蹲在那裡,背影顯得極為沉寂。周圍的氛圍一下子降到冰點,白縉知道江聿生氣了。他抬起頭來,看見在那窗戶邊站著的,是陸亦乘。
他正在以一張得意的嘴臉抱著手臂看著差點摔了個狗啃草的江聿。像陸亦乘這麼狡猾的傢伙,他肯定知道自己打不過江聿,昨天晚上壓根就沒有出來迎戰,而是好好睡覺去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白縉找了一圈,好像沒找到陸亦乘在哪。現在他正神采奕奕地站在那裡得意地站著呢。
還沒等白縉再一次去看江聿,眼前一條灰色的觸手猛然從他眼前掠過,直朝那邊的陸亦乘而去。陸亦乘來不及逃避,被那觸手緊緊地勒住脖頸,從上面拽了下來。
他被扼住頸項,面上有因為缺氧和疼痛而出現的痛苦之色。江聿站起來,他稍微低著腦袋看不清面顏,但這種低氣壓已經開始蔓延到周圍的各個角落。
陸亦乘困難地說:「他欺負我。」
他看著白縉。
白縉說:「我還沒瞎,看見了到底是誰先動手的。」他用這種旁觀者冷靜的語氣說話,好像根本就不打算為誰出頭。
知道示弱沒有用,陸亦乘面上那種神色消失不見了。看來痛苦和難受都是他裝的,就是希望白縉能夠給予他一點憐憫。他開始抱著江聿的觸手,開始全方位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