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伸手過去撫摸了宋星冶的頭髮,他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並不是你的父親嗎?」
「是嗎?」宋星冶說。他好像對這件事一點都不在意,只是說道:「我好像不太在意到底誰是不是我父親,我只是在意你而已。你這個騙子。」
他用這樣柔和的語調忽然說出這句話來,言語與語氣形成一種特為鮮明的比較。
白縉說:「對,我就是騙子。」他幾乎將這些傢伙們全都騙過來了。
他湊近過來,不像江聿那樣過分矜持,直接在白縉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他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騙子。我已經信了你的謊言很久,在我的內心當中,你早已經以拋棄我的父親的形象深深鐫刻在我靈魂深處。無論怎麼樣都改變不了這種形象。」
白縉緩緩地挑眉,說了一句:「所以你想要認我當父親?」他的臉上扯出一個很淡的笑容,他說:「你其實就是戀父吧。」
「是嗎?」他這樣說了一句,「這是戀父嗎?我覺得只是戀你而已。如果是別的人這樣拋棄我,我早就殺了他了。」
「那你這樣說,是想讓我獎勵什麼嗎?」他的手揉了揉宋星冶的耳朵。
他發現他們的耳朵的觸感都不太一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喜歡捏他們的耳朵了。從這緩緩摩挲耳骨的過程中,感受他們的各種不同。
他拽著宋星冶的耳朵,將剛才他贈予過來的那個吻,又回贈給了他。宋星冶深色的瞳孔顫動了一下,握住白縉的後頸,將這個吻加深了。
他深深地親吻白縉,在這吻當中表露了他濃厚的思念和眷戀,他似乎有點粗暴,也似乎有點溫柔,這兩種複雜的情緒組成了他。他對白縉的情感就是這樣複雜的,就像這個吻一樣。他的手也鑽入了白縉的衣衫下擺,撫摸著他的腰身。
「在幹什麼?」
伴隨著突如其來的聲音,宋星冶被掀翻了。白縉擦拭了一下濕潤的唇瓣,轉頭看了一眼,下面的足球大戰暫時停止。
所有的傢伙們都盯著這裡。掀翻宋星冶的是江聿的觸手,現在那觸手接近過來,輕輕摩挲白縉的臉和嘴唇,似乎在幫白縉進行某種擦拭。
「啊啊啊啊啊你作弊!」元修在下面指著宋星冶大喊。
顯而易見,這下一個眾矢之的,就是宋星冶了。宋星冶呵呵地笑起來,看起來對此毫不在意。
白縉慵懶地靠在躺椅上,知道不久之後又要展開一場大戰了。看起來不像是能夠被他阻止的——白縉想著這件事,慢悠悠等著他們打。果然很快,宋星冶就被拽下去了。
那塊原本給他們用來踢球的草場又被他們當作打架戰地。那一顆早已經被忽視很久的足球輕飄飄地從遠方飛射過來,然後穩穩地滾落在白縉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