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慕與安穿過假山,一行人又上了二樓,忽然要進去的時候,五皇子又躊躇了,「就是、就是……」
慕與安不解,「五殿下,怎麼了?」
五皇子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他道:「表嫂你看了就知道了。」
五皇子將門推開,裡面都是他的狐朋狗友,這上京城所有能夠與皇子一起玩的富家公子都在這裡了,連二皇子的長子也在這裡。
大家聽見推門的聲音,知道是五皇子來了,他們平日裡混在一起,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不然被人捕風捉影告到陛下哪裡去,有他們好受的,紛紛起身行了個禮。
等到直起腰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五皇子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渾身上下裹在厚實的大氅里,只露出一張和這嚴寒的上京城格格不入的臉,仿佛是盎然的春意,不過臉色蒼白,添了幾分春寒獨有的清冷。
一時之間,這滿屋子的喧鬧忽然就停了下來,扔枚銅錢下去都能聽見聲音。
五皇子皺了皺眉:「都愣著做什麼,這是本皇子的表嫂,雲王府的世子妃。」
他剛才還覺得喊一個男人做表嫂,未免不太像話,如今卻是越來越順口了。
「原來是這樣。」
二皇子的長子顧昭迎了上來,二皇子與五皇子年歲相差甚遠,顧昭雖比五皇子小一輩,卻看著和五皇子差不多大,面色沉穩,有時候甚至勝過五皇子。
顧昭給慕與安也行了個禮,一屋子很快就跟剛才一樣熱鬧了。
只不過慕與安坐在離他們稍遠的位置,跟前單獨放了個炭盆,他們大抵都知道如今雲王府的處境,各玩各的,有眼力勁兒地都不會去慕與安面前晃蕩。
五皇子怕慕與安覺得沒意思,往他手裡塞了個九連環。
他們這些人玩的花樣也多,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寫字,更有甚者,聚集了不少人,竟然在這室內投壺射箭,也虧得這處閣樓足夠寬敞,怕是一早就預備著,給他們用來玩的。
一時風平浪靜,但總會發生意外。
畢竟那被顧之淮一腳踹下樓和被顧之淮打斷鼻樑的人,也在裡面,凡是雲王府的,他們都要針對。
他們才不管來的到底是顧之淮,還是顧之淮這傢伙的世子妃。
「世子妃?」秦良笑嘻嘻地走到慕與安面前,挑釁道:「一個男人當世子妃,顧之淮還沒被羞辱夠嗎?」
慕與安道:「應該是夠了。」
實際上顧之淮根本看不出來一點兒被羞辱的樣子,常常笑盈盈地把「世子妃」這三個字掛在嘴邊。
秦良一愣,反應過來怒火中燒:「你們雲王府都是這個樣子嗎?」
慕與安仍舊淡然道:「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公子。」
「有意思,顧之淮難道沒告訴你嗎?」
慕與安聽著這句話,想著果然是顧之淮為了戲弄他,可他還沒開始搞事,秦良就咬牙切齒道:「從樓上摔下來之後,我就成了整個上京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