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與安的嘴毒,顧之淮的眼睛更毒。
讀出他意思的慕與安問:「我去祈福,顧世子去做什麼?」
顧之淮吊兒郎當地往石桌上一坐,睜著眼睛說瞎話:「驅邪。」
雲樂和餘慶齊齊出聲:「啊?」
顧之淮支著腿,手裡抱著劍,「我去驅邪,世子妃去祈福。」
雲樂著急道:「世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難怪他總覺得他們王府冷氣森森的,這跟世子有沒有關係。
慕與安認同道:「世子說的有。」
他低聲同雲樂說:「也許回來之後,顧世子的瘋病就好了。」
雲樂居然可恥地心動了,他猶豫地問:「真這麼有用?」
慕與安點頭。
於是雲樂更加歡喜地去準備了。
奢華的馬車內鋪上了厚厚的毛毯,說是準備世子與世子妃去寺里要用的東西,但多數都是為慕與安布置的。
顧之淮一進來,就脫了身上的大氅,大大咧咧地往慕與安身側一坐,體溫仿佛突破布料,傳遞到了慕與安的身上。
慕與安要往旁邊挪,被顧之淮扣住了腰,他問:「世子妃要去哪裡?」
「哪裡都好,我不想跟顧世子坐在一起。」
顧之淮無話可說,也不知道慕與安是怎麼發現的,直來直去,比拐彎抹角更會讓顧之淮生氣。
顧之淮沒鬆手,他提醒道:「等會兒常先生和雲樂都要上來。」
慕與安這才不動了,顧之淮的手陷進大氅里,一時之間旁人也看不出來。
馬車行至中途,顧之淮發現慕與安的鼻子紅了,渾身上下好像冒著熱氣,還挺稀奇的,他問:「覺得熱?」
「嗯。」
慕與安自己將大氅解了,沒了大氅的遮擋,慕與安纖細的腰身徑直暴露在顧之淮眼底。
顧之淮盯著那截腰身,反而膽子小了,擔心慕與安惱羞成怒甩他一巴掌,沒再往慕與安身上貼。
大覺寺前,今日來上香的人仍舊絡繹不絕,寺前的馬車像一道綿延不斷的線。
顧之淮撩開車簾,感嘆了一句:「佛祖真是忙啊。」
顧之淮是不信神佛的,但想著慕與安那日被魘住的情形,他只好也來煩一煩佛祖了。
玄影停好馬車,幾人順著大覺寺前的台階往上爬,待到了殿前的那片空地,顧之淮意外地挑了挑眉,他看見了大覺寺的住持,靈空禪師。
靈空禪師像是特意等在這裡的,雲王府與大覺寺並無深交,若要真的論起聯繫,那就是顧之淮的母親是個信佛的人,為大覺寺添了不少香油錢。
靈空雙手合十,「顧世子,常神醫,這位想必就是世子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