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明顯感受到了顧之淮對他的尊敬,他喜笑顏開地將魚接了過去,笑開了花道:「這還差不多。」
但吃著吃著,他左看右看,忽然發現有什麼地方開始不對勁起來。
慕與安顧之淮在他的左側,玄影雲樂在他的右側,他們兩個兩個一起,吃得正香……
怎麼就剩下他一個人沒有伴兒了???
入夜之後,玄影往燃燒著的火堆裡面添加木柴,這火是用來防野獸的。
趁著月光正好,玄影又去做了好幾個陷阱,只要周圍有野獸出現,玄影就能發覺。
馬車足夠大,可以容納這一行五個人。
顧之淮擁著慕與安睡在最里側,常先生在最中間,雲樂還是想要挨著玄影睡,玄影需要守車,雲樂便在門邊靠著。
玄影下去添柴的功夫,雲樂一偏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
慕與安是最後一個醒來的,馬車內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慕與安撩開帘子,雲樂湊過來問他要不要吃什麼東西,喝了碗粥,慕與安覺得身上暖洋洋的,他掃了一眼周圍,一頓,問:「顧之淮呢?」
雲樂撓撓臉:「我也不知道王爺去哪兒了。」
慕與安心想,難道是皇帝終於按捺不住了?但倘若皇帝要殺顧之淮,更不會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他們這些人不會毫無察覺。
慕與安又看了看,瞥見顧之淮的那匹戰馬也不在,也許是去探路了。
慕與安回到了馬車裡,沒一會兒,他就覺得馬車一重,似乎是有什麼人跳了上來,慕與安抬頭,一身松花粉的顧之淮撞進了他的眼裡。
慕與安瞳孔一縮,隨後皺了皺眉,「顧王爺還真是……」
他的眼神嫌棄到,就像是看見了一隻渾身沾滿泥巴的大狗。
顧之淮:「……」
他一動的時候,松花粉還會往下掉。
顧之淮這一路穿的都是玄衣,此時那玄衣上,沾染了不少松花粉,顧之淮手裡還拎著個布袋子,正眉眼帶笑地看著慕與安。
慕與安伸手拍了拍顧之淮的肩膀,發現他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他頓時不拍了,問:「顧王爺這是打家劫捨去了?」
顧之淮拎著那袋子抖了抖,他笑著告訴慕與安:「松樹們都招供了。」
慕與安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他道:「王爺還是快將這一身收拾一下吧。」
擔心弄髒馬車,顧之淮將袋子暫時放到了馬車底下的暗格里,他脫了外衣與靴子,抖了抖身上,才鑽進馬車。
馬車裡面的格子內放有衣物,顧之淮拉開格子翻找著,看著這一幕的慕與安舉著帕子道:「顧之淮,你還是先把臉擦一擦吧。」
顧之淮就連睫毛上,也有松花粉的影子,一張不算白皙的臉,此時一片黃,慕與安根本看不過去。
顧之淮雙手不空,他又不想推拒王妃的好意,於是整張臉往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