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與安還沒反應過來,顧之淮又道:「今日受了驚嚇,休息一會兒吧。」
可是慕與安根本睡不著,他合上眼睛,眼前就都是顧之淮認真看著他的模樣,耳邊都是顧之淮說的那些話。
心臟鼓譟,不斷地撞著慕與安的心口。
慕與安的手握緊又放開,原來這就是喜歡嗎?
原來顧之淮這麼喜歡他?
倘若今日是刺客,那刺客對著顧之淮的後背射出一箭,他會怎麼辦呢?
他大概也會跟顧之淮一樣,驚慌失措,擔心顧之淮會出事吧,但恨不得那個置於危險之中的人是自己?
慕與安呼吸一窒,他側過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好像還沒有到達那樣的地步。
可是他應該給這樣的顧之淮一點兒回應,就算是微不足道,也要給顧之淮。
「顧之淮。」
「嗯。」一聽見慕與安的聲音,顧之淮就俯身下來,他知道慕與安沒睡著。
慕與安伸出手,環住了顧之淮的脖頸,親了親顧之淮的臉,他輕聲道:「多謝,顧之淮。」
顧之淮愣住了,臉邊仿佛還殘留著慕與安剛才靠過來時的溫熱。
嗚,王妃主動親他了。
……
今日的松縣縣衙,可以說分外熱鬧。
先是徐員外急匆匆地敲響了縣衙前的登聞鼓,看熱鬧的百姓發現徐員外家的那個紈絝少爺居然被家丁抬進了縣衙裡面。
「哎呀,徐公子肯定是被人打了,我可看見了,他臉上蒙著那麼厚的紗布呢。」
「就是說,人還是要多做好事啊,壞事做多了的人遲早都會有報應的。」
「哈哈哈哈蒼天有眼,終於開始收拾他徐家了,他徐家在縣裡橫行霸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活該。」
「徐員外好像就這一個兒子吧,要是……」
而之後,這在松縣等同於沒用的登聞鼓居然被敲響了兩次。
敲鼓的人一身玄衣,渾身上下都涌動著煞氣,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人,他的身後站著四人,老的老,少的少,一行五人,松縣的百姓都沒有見過,應該是從外地來的。
剛剛到了松縣就橫遭災禍,也是可憐。
而裡頭的松縣縣令李昆傑才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滿臉賠笑道:「徐員外,放眼整個松縣,誰敢對令公子下手啊,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
徐高飛對李昆傑的回答並不滿意,他冷冷看著李昆傑,「那我兒這傷,是憑空來的不成?」
李昆傑冷汗都要流下來了,堂堂縣令,竟然如此沒有地位,他訕訕道:「徐員外,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高飛不依不撓:「那李縣令是什麼意思?」
李昆傑道:「令公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把他當親生的世侄啊,世侄受傷,我自然也是萬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