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知道皇家冷血無情,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趕出上京,還被勒令沒個三五年,最好不要回去。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五皇子抽噎道:「是父皇讓我來找你的,他說我是廢物兒子,你是叛逆侄子,我們兩個正好搭伴。」
顧之淮聽了這話一下子變了臉色,五皇子連忙捂住自己的腦袋解釋道:「叛逆是父皇說的,你可不能打我嗷。」
顧之淮根本沒有打五皇子的心思,他只是覺得不對勁,他是一枚已經被皇叔放棄的棋子。
可皇叔非但沒有在路上設伏,要他的性命,還將五皇子打發來了跟他一起。
五皇子雖然不受寵,但終究是皇子啊。
顧之淮捻了捻手指,這是為什麼?皇叔又在打什麼算盤?
慕與安在旁邊將顧之淮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他道:「想不清楚就先別想了,五皇子既然已經來了,還是先想一想如何安置吧。」
五皇子笑眯眯道:「還是嫂嫂疼我。」
嫂嫂兩個字跟挑弄顧之淮的神經沒什麼區別。
顧之淮將牙齒咬得一陣發酸之後道:「不安置,我這邊也沒有地方給他住。」
說完他不顧五皇子的鬼哭狼嚎,將慕與安拉到一邊低聲道:「王妃是不是還惦記著剝橘子呢?」
慕與安笑著問他:「記了這麼久?」
顧之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慕與安道:「顧王爺沒有把握留住我嗎?」
「什麼?」
「不然為什麼吃味了?」
顧之淮盯著慕與安的笑臉,忽然將手伸進慕與安的披風裡暗自摩挲,他道:「自然有把握,王妃要是想離開我,我有的是辦法。」
哪怕是把王妃鎖起來,王妃也不能離開他!
慕與安紅著耳根,打落顧之淮心懷不軌的手,碰巧那邊的大夫在此時揚聲問了一句誰來幫他收拾陳皮,慕與安應了一聲,只留下顧之淮一個人在原地。
顧之淮:「……」
他討厭橘子,討厭陳皮,顧之淮目光陰鷙地掃過五皇子。
五皇子馬上安靜如雞,垂眸乖巧地盯著他的暗衛。
他聽說暗七是累暈的,這麼吵都不醒,那應該是很累了……顧之淮那個壞東西到底還有沒有在看著他啊!
沒有。
顧之淮盯慕與安去了。
陳皮晾曬在院子裡,需要將已經晾曬好的一部分收起來,剩下的翻面繼續曬。
慕與安將那些陳皮一點一點放進手裡提著的白色袋子中,忽然他的手一頓,面上的血色瞬間隱退,慕與安蒼白著一張臉看著大夫。
他聽見大夫說沉歡。
他是知道沉歡的,當初被送來梁國之前,林國皇帝命太監灌藥的時候,生怕他不知道這藥的厲害,還饒有興致地告訴了他名字和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