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做什麼了?」
「做了幾個伏地挺身,有點熱。」
謝松亭沒多問,走進門。
他原本還想觀摩席必思做伏地挺身,結果聽到自己冬天咳嗽,這人就又進了廚房。
廚房都快成為席必思的戰略陣地了。
他添置了炒鍋砂鍋平底鍋雪平鍋,還買了個烤箱,柴米油鹽也滿滿當當,閒著沒事兒就在廚房裡實驗瓶瓶罐罐,偶爾香得謝松亭剪視頻都剪不下去。
滿打滿算,席必思來這六天了。
貝斯的伊莉莎白圈摘了下去,謝松亭叮囑它好幾次,它聽話地不再舔那裡的傷口,只是難免對自己消失的蛋蛋難過。
冬天,傷口癒合得慢,但已經沒有絕育當天那麼疼了。
它現在行動如常,還能蹦到沙發上,趴在謝松亭身邊,蹭他的手肘。
謝松亭摸它,它很自然地蹭蹭謝松亭,用力不大。
貝斯性格溫和,點到為止,不知道是不是被絕育影響,連對蹭蹭貼貼的需求都減少了。
不像席必思是緬因的時候,一天不舔他跟戒斷一樣,就坐在枕頭上等他,見他來了來回翻滾,撲到他懷裡壓著他舔,早上又被舔醒。
面前瓷碗和玻璃茶几磕碰,謝松亭回神,看到一盅冰糖雪梨。
席必思遞給他一把叉子,說:「嘗嘗味道?先吃梨。」
湯有點燙,謝松亭嘴唇碰到,叉起梨慢慢地啃。
做完冰糖雪梨的人靠住沙發背,閉著眼說:「總覺得有些話我要和你說一萬遍才能進你腦子裡。」
謝松亭一口接著一口,吃得咔嚓咔嚓,不搭理他。
那條尾巴動了動,從謝松亭頭髮向里蹭。
謝松亭穿的家居服買得久了,衣領變松,露出大片肩頸和鎖骨,在冬天裡不斷跑風,看起來很冷。
謝松亭後頸一癢,被尾巴裹了上來。
毛茸茸的,圍脖似的。
尾巴在這裡停下,安分地溫暖他。
謝松亭垂眼看了看,抓住脖頸前的一段,說:「別纏這麼緊,總讓我覺得你想把我勒死。」
「這尾巴不聽我的,把我勒死也不可能把你勒死。」
「我要喝湯,一會兒滴你尾巴上。」
「滴就滴了,我洗。」
謝松亭說:「你這麼委曲求全地討好我,你不難受嗎?我看著難受。」
「我不是在討好你,」席必思轉頭過來,「我說了,我是喜歡你,所以想對你好而已。」
「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說話多難聽。」
席必思:「從我這幾天的觀察來看,你只對我說話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