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席必思炒完雞開始炒香料,一時間滿屋子香味,湊到他背後找了個位置,下巴墊著他肩膀犯懶。
「困了?」
「冷,你暖和。之前還和我搶被子,你根本不需要被子,就會誆我。」
席必思背對著他笑:「搶被子能讓你暖和,又能讓我抱到你,多一舉兩得。」
他以為謝松亭會哼一聲表示不屑,或者乾脆不理這句。
沒想到謝松亭說……
「你真考慮好了?」謝松亭偏頭看他,「現在走還來得及,我不埋怨你。我太粘人了,怕你嫌煩。」
席必思鍋鏟懸空幾秒,等他說完,「我就喜歡粘人的。」
「我還特別愛吃醋。」
「這不巧了嗎,我也是,下回去超市多買點兒。」
「我挺神經。」
「神經點兒好,有特色。」
「我怕我不是你想要的樣子。」
「我沒什麼想要的,我對你沒有要求。謝松亭,你看我像那麼苛刻的人嗎?」
「我還會像現在這樣一遍遍地問你,你哪天要是真覺得煩,你別告訴我,你偷偷在心裡說,我怕你說了我承受不來。」
席必思此時已經進入煮底料階段,蓋上鍋蓋等水煮開,反手抓住他另一隻沒被尾巴纏著、冰涼的手。
廚房太小,不夠他轉身。
「你是什麼樣我就喜歡什麼樣,」席必思和他貼了一下額頭,「這才確定關係第一天,你就對我這麼沒底?」
「……」
「那你每次這麼想,就想想我之前十年都在幹什麼。你不信我,你信信時間。」
謝松亭抿唇。
鍋里的水還在燒,香料、番茄醬、冰糖、生抽,融合成偏棕紅的顏色,咕嘟咕嘟,冒著密集的大小泡泡。很香。
之前貝斯說,席必思經常會受傷,可想而知他的工作性質。
但即使這樣,他也堅持了十年。
這十年是他的底氣,也是他的承諾。
他給謝松亭的承諾。
水燒開時,謝松亭說。
「好。」
過了一會兒,謝松亭又問:「你不上大學沒事嗎?」
席必思:「我又不是人,上學就是為了了解一下人類小孩都在幹什麼,還得每周寫篇報告上交,不上了多好。」
謝松亭:「怪不得那時候你每周都回家,就幹這個去了?」
席必思:「嗯,不過後來沒寫了。」
謝松亭:「?」
席必思:「後來全在寫你,我媽說我寫得不合格,打回來再也不讓我寫了,找了別人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