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言這樣不上不下,被班主任叫去談心好幾回了。
高三進了理一之後,他放鬆的不止一點半點,成績滑落得很快,眼看著要和倒數後幾名相親相愛。
席必思特意打配合,多說了他兩句。
……不然總覺得聶子言被自己帶壞了。
「我要回家找媽媽!」聶子言天崩地裂,「病房裡三個人只有我是蠢貨,搞半天是兩個學神輔導我一個智障,你倆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兒……我這被學神排擠的一生……嗚嗚嗚……」
謝松亭和席必思對視一眼。
前者抿了一下唇。
席必思猜那應該是想笑。
可他忍住了。
為什麼這也要忍?
想笑……笑不就好了?
雖然席悅給兩個人請了假,但謝松亭還是第二周周二就去上學了。
傷口五天拆線。
席必思深知以謝松亭的脾性不會主動請假,因此先去找班主任打了兩個人的假條,拿著假條往回走。
這節是體育課,席必思告假了,至於謝松亭……
謝松亭不上。
教室里就他們兩個。
席必思拎起假條放進前胸口袋,琢磨著怎麼說,剛好看到手裡的卷子,裝模作樣寫了兩道題。
不一會兒,他起身,走到謝松亭旁邊。
「橡皮借我用用?」
謝松亭把自己的橡皮拿給他,全程頭也不抬,還在寫。
席必思接了,走回第一排擦擦改改,把橡皮送回來。
「再借我一下唄。」第二次。
「我又寫錯了……」第三次。
連著三次,謝松亭嘆了口氣。
「你拿走吧。我不用。」
席必思:「那怎麼好意思,你又不是不寫,再說了,我弄丟怎麼辦?」
謝松亭不理解他對一塊橡皮為什麼這麼執著:「那你想怎麼辦。」
席必思:「我坐你旁邊寫吧。」
席必思拿著自己卷子在謝松亭同桌的位置上坐下,裝模作樣寫了兩道題。
謝松亭的同桌常年不見人影,桌子上空空如也,正巧方便了他。
席必思寫了兩題就不裝了,在桌面趴下,側頭看謝松亭,問:「這幾天有人說你的臉麼?」
謝松亭的傷口縫合得好,癒合得也好,如今只覆著片薄薄的紗布。
他難以理解地看著他,像是在問,咱倆好像不是能問這種話的關係。
但他很有禮貌。
所以席必思問了,他就答了。
謝松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