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京歌閒適地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你是畢方?」
「沒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你眼裡我是金色。」
「原本是什麼顏色?」
「狀如鶴,一足,赤文青質,白喙。」
原本是青色羽毛,紅色斑紋。
謝松亭:「我這兩天大概明白為什麼是金色了。」
「為什麼?」顯然畢京歌對他看到的幻象一樣好奇。
「我看到了席必思給我的幻象。」
謝松亭抬起手,好像避開了什麼東西,視線落在地毯上,追隨著那物移動。
在他的視野里,一隻有吊墜大小的小老虎正充滿活力地亂跳,蹦來蹦去,最後跳回他手心,撒嬌一樣在他手心裡一拱,露出肚子。
謝松亭伸手戳了它一下,沒有實感。
但小老虎渾身泛癢,滾了個滾。
席必思剛過了四百歲生日,他想過很多次席必思帶給他的幻覺是什麼。
沒想到這么小。
吊墜一般。
活蹦亂跳。
這次的吊墜,他再也不會弄丟了。
「顏色大概是……別人對我的好感,或者態度,」謝松亭揣摩著說,「你的金色比席必思的淡一點。不過沒有根據,只是猜測。」
畢京歌若有所思:「你這種人果然很神奇,在妖怪神獸里,這也是難得一見的能力。」
謝松亭:「那我是什麼?」
畢京歌含笑問:「你不是猜測嗎?對自己有什麼猜測?」
她像一位循循善誘的老師。
謝松亭:「可能性太多了,我沒什麼根據。而且我不是人嗎?人在山海經里很少。」
畢京歌:「所以才好找。」
謝松亭搖搖頭:「老師,我真的想不到。」
畢京歌:「只是有個懷疑,現在還不確定……」
謝松亭突然想起什麼:「等一等,在展開說明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畢京歌:「什麼,你說。」
謝松亭:「蠓蟲……怎麼年輕?」
高中時,他犯病那會兒反覆想過,如今也找不到答案。
畢京歌:「看我的手。」
她一抓一握,再打開,就是一隻微小的蠓蟲。
那隻蠓蟲在她手中慢慢有了變化,它的翅翼在回縮,身軀也在變小,那變化越來越快,似乎帶動著周圍的空氣一起有了變動,由成蟲變回卵,最終消失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出現。
謝松亭半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