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看上去無所事事、消磨時間的樣子,直接讓徐大公子以為謝遲雲那所謂乘玉仙君的美名有一半都是世人吹出來的。
……而如今,在乘玉仙君沒有什麼笑意的眼眸中,徐大公子想要時間倒流將一日前不屑一顧的自己狠狠抽一巴掌。
他的喉結滾動,艱難地擠出聲音:「你,你怎麼知道的?」
謝遲雲反問道:「徐公子不想說嗎?」
徐大公子:「……」
他的麵皮抽動,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他深深望了謝遲雲幾瞬,忽然毫無徵兆地將院中擺放的盆栽一腳踢開,砸在院牆上時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響。
「都滾出去。」他對院中的所有僕役冷冷道。
僕役們爭先恐後地滾了出去,院落中霎時間變得空蕩蕩的。徐大公子收斂了臉上冰冷兇惡的表情,重新看向謝遲雲時眼中做作的怒火盡數散去。
「仙君現在知道多少了?」
「不太多,」
謝遲雲說道,在看到徐大公子鬆了一口氣後又慢慢補充了下半句話,「只是聽說徐家二公子與趙家早有婚約的三小姐有所曖昧,而他與三小姐的那位郎君同為城主之位競爭者罷了。」
徐大公子:「……」
你這不就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葉懷昭走過來時正好看見徐大公子臉上欲言又止的憋屈神色,心想師兄在某些時候還是蠻壞心眼的。
經了這遭,徐大公子終於徹底放下了身段,抹了把臉後老老實實說道:「仙君猜測的沒錯,我的確懷疑我弟弟是被趙家那個女人買兇殺人的。」
「趙家那個賤人,明明已經和別人有了婚約,還偏偏來招惹我弟弟!真是無恥下流!」徐大公子不喜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但他更厭惡那個把自己的弟弟騙得團團轉的趙家女人,「她到底給我弟弟灌了什麼迷魂湯值得我弟弟為她尋死覓活的?!」
他停頓了一瞬,又咬牙切齒道:「說不定之前那幾個人也是被這個惡毒的女人指使殺掉的。」
盤踞樂壽城的豪族不僅僅有徐家,還有趙、庾兩家。
葉懷昭方才仔細看了謝遲雲整理出來的受害之人的名單,發現那十二人之中,有將近半數的人出身這三家,且身份都不低。
徐大公子:「她和姓張的那小子沆瀣一氣,她提供錢財和人,張秉提供機會,將所有與他競爭城主之位的人全部殺掉!」
葉懷昭慢悠悠地轉了過來:「徐公子,這件事上獲利的可不止有趙家呀,庾家的那位大公子可同樣對城主之位虎視眈眈。」
她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您可不能因為自己弟弟不爭氣,於是遷怒到趙小姐身上啊。」
葉懷昭的目光輕飄飄的,像是羽毛般輕輕掠過,前一刻還罵得正歡的徐公子卻有一種如墜寒冰的錯覺,生生打了個寒顫。
他訥訥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一身鮮妍紅裙的少女轉過身,向旁邊的男人招了招手:「走吧,師兄。」
謝遲云:「之後去趙家?」
葉懷昭:「不要。」
她眨了一下眼睛,似有似無地掃過渾身僵硬的徐大公子,笑眯眯說:「先去看看徐公子口中,沒有任何嫌疑的庾家吧。」
第17章 一個冰冷的懷抱
庾家公子和徐家公子年紀相仿,皆是一副金尊玉貴的模樣,只是瞧上去眉眼更和緩,性情更溫和一些。
當然,也更難對付。
「徐兄失蹤的前日我還同他約定過幾日請他來府中小酌一番,」庾公子半是惆悵半是遺憾地嘆息一聲,「真是世事難料啊。」
葉懷昭:「他也不一定是死了,先不用這麼難過。」
庾公子梗了一下,但臉上很快重新掛上笑意,熱切地看向旁邊的謝遲云:「這位便是長風門的乘玉仙君吧?久仰仙君大名,今日一見,果然神姿高徹,威儀秀異。」
「過獎。」謝遲雲淡淡應了一聲,似有所指道,「庾公子這院落中可真是處處玄機啊。」
謝遲雲是個劍修,但不代表他看不懂符文陣法。以他的眼力所見,這庾公子的院落中的各處草木石水布景,皆以某種八卦陣圖排列,暗合天地之勢。
樂壽城魚龍混雜,各家各戶都設有禦敵的機關,而這其中,唯有庾家的符文陣法最為精妙嚴密。
庾公子笑了一聲:「不過是機緣巧合下得了位散修指導,竟能入了乘玉仙君的眼,也算是有幸了。」
葉懷昭心想,這可不一定是散修,真以為他們沒發覺庾府中潛藏的那些護院修士嗎?
雖然暫時沒去趙家,但葉懷昭已經可以肯定,如果徐、庾、趙三家撕破臉皮打了起來,最後獲勝的一定是和修真界有著曖昧關係的庾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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