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個拖著箱子的黑衣男？」
宋綿綿斷斷續續形容出自己當年的所見，卻讓杜言黑了臉。
齊北嘉嗤笑一聲，對著宋綿綿眨了眨眼，「沒錯，就是他，當初死皮賴臉要住進我家。」她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語氣。 「只好這樣了。」
話說著，宋綿綿面上的冷靜自持逐漸坍塌。她自詡不算頑固，可當年真沒往那方面想，況且作為齊家唯一的alpha ，齊小姑還真能違背天性地同alpha在一起。
宋綿綿抿了口咖啡，再抬起頭時已經將心底驚濤駭浪壓了下去。
她靜靜看了兩人一陣。兩個光鮮亮麗的alpha坐在一塊時並不衝突，不似之前的劍拔弩張，纏綿的情意化為實體一般在兩人周身纏繞。
之前怎麼沒看出一點。
宋綿綿又抿了一口，算是承認了之前宋途和宋暖暖對她的評價，#039情感遲鈍體#039。
她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目露真誠，想了半天的回話也只笨拙地冒出兩字。
「恭喜。」
齊北嘉好笑地望著她，「綿綿倒是和之前的性子差不太多。」她頓了頓，目光又在她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眼神閃爍。
「不對，你變了很多。」
「嗯。」宋綿綿愣怔了瞬，小勺子在杯底攪拌著，也無意再提起那些年的事情。
倒是齊北嘉注視著她，欲言又止。
齊北嘉是真想問問當年的事情。十年前，齊遇祉說出去和宋綿綿見面之後，回來不僅面容慘澹，臉上也掛了彩，她手機上好幾個曾經的老朋友打電話來控訴說齊遇祉打了他們的孩子。
接電話的時候，齊遇祉還就在旁邊，冷笑著搶過好幾個，一字一句清晰地將那幾人犯過的錯事全捅了出去，絲毫沒手下留情。
之後幾天，更是頹廢得不行，卻是每天都要出門的。
齊北嘉視線在宋綿綿臉上兜了個圈。其實她多半是能猜到些，畢竟齊遇祉當年的模樣和她太像了。
但是，畢竟這麼多年了，再提起恐怕也不好了。
一向多話的齊北嘉到底還是忍住了，「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不知為何，宋綿綿有些心虛，她望著齊北嘉那張同齊遇祉稍稍相似的面容，回應道。
「順路回來看看，沒想到這裡已經變了不少了。」
「是啊，」
齊北嘉話沒說完，宋綿綿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她低頭瞥了眼。
是他。
正當齊北嘉略顯好奇時，宋綿綿掐滅了屏幕。
「不用接嗎，我們沒事。」
宋綿綿搖頭，心底倏然生出一股不妙，「沒事，等會再回。」
她心跳不自覺加速。不知是不是遇見齊遇祉小姑的原因，連帶著把這幾天沒怎麼想起過的齊遇祉，也順道想了起來。
宋綿綿心裡更加複雜了，她隱隱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當年的自己是喜歡他的。
只不過一向情感遲鈍的自己，從未意識到那瞬間的心動與縱容，再三的靠近，是喜歡。
這個想法冒出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