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既清醒了幾分,上前就要抓住玉堂:「你說什麼瘋話,快回來!」
玉堂揚起嘴角,身子往後一傾,扎進了水裡。
聞既狠狠跺腳,卻是二話不說跳了下去。這一切等他反應過來衝到那邊的船頭時,兩人已經在水裡拉扯起來。
聞既極力地把玉堂往船上托,道:「發什麼瘋!上船!」
而玉堂推著船身往外盪,死活不依。
不出意料的聞既抽筋了,放開了玉堂死死抓住船木,渾身發抖,痛得動也不敢動。而玉堂也精疲力竭,任水流將自己送遠。
性命攸關!
他迅速將船上的捆繩一頭綁在船杆上,一頭綁在自己身上,又利索地做了兩個繩套,一個套住聞既,讓他不至於溺下去,然後猛地扎進水裡游向玉堂,套住後拖了回來。
三人都累得貼在船身,兩個癲公,他在中間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聞既顧不得思考他為什麼出現在這,急道:「先帶玉堂上船。」
他聞言一驚,聞既對玉堂似真有感情。
隨即是匕首出鞘的聲音,玉堂將項上掛著的一隻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嚨,命令道:「殺了他,不然我就刺下去。」
聞既還未從痛勁中緩過來,聽到這,緊皺的眉頭鬆了,驚恐地看著玉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堂冷眼一瞥,似教聞既走得明白,道:「你該不會想著我愛上強I暴者吧。」然後催促他道,「殺了他髒不了你的手。」
他嚴厲道:「胡鬧!現在保住命最要緊。有什麼恩什麼怨你們上船後再理。」顯然此刻玉堂最為病狂。
玉堂一個用力,喉嚨便破出血來:「我數到三,三!」
他抬手就要去奪匕首,玉堂卻像條魚迅速地後退,並道:「二!」
玉堂製造的意外太過突然,壓根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就到了千鈞一髮之際。他慌亂如麻,就像這密密麻麻的雨滴落在江面,找不著一個重點。
「一!」
他失了意識一般,又像被看不見的東西控制了身體,連忙潛下水去,拽住聞既的腳往水底游,而聞既壓根沒有反抗之力。
水底冒出密集而急亂的氣泡,片刻後他獨自浮了出來。
玉堂風輕雲淡地收了匕首,滿意地看著他,又露出小孩一般的不帶任何雜質的開朗的笑:「恭喜呀江大人,手上沾了第二條人命!」
他惶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音,什麼也聽不見,徒剩下求生的本能驅使著身體向上攀爬。
玉堂將他打落,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教他清醒過來:「給我游回岸上去,游不出去就得死!」然後把他往岸邊的方向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