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了應逐一眼,說:「說真的,我不覺得別人掌權會比我強。」
拍完照片,岑諧沒有再為難應逐,給他身上蓋了件外套就走了。
應逐穿著情趣婚紗在倉庫里躺了一夜,直到藥效褪去才能動,自己開車離開。
晚上,之前那個男beta又給應逐打了電話,兩人約在上次的那家咖啡館,應逐依舊全副武裝地喬裝。
男beta這次帶來的記憶卡差不多也是五六張,應逐沒有試讀,直接付錢。
之所以用這種全網撈的方式,一是為了混淆注意力,應逐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需求,從而暴露身份。
二是雙O的這種記憶卡市面上流通的確實很稀少,這種方式即使多花錢也有限,全部買回來再篩選,對應逐來說更有效率。
拿著幾張記憶卡回到車上,應逐用車上備的VR眼鏡挨個大概看了一下。運氣不錯,有一段關於自己的。他把那張記憶卡單獨放好,準備回去再讀取。
開車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鄭勻的電話。
鄭勻:「應議員,我今晚就動手,您放心,岑諧這次跑不了。」
應逐嗯了一聲,交代道:「他那裡有一個相機,你幫我找出來,銷毀掉。」
鄭勻愣了下:「相機?裡面有什麼?」
應逐不答,接著交代:「控制住岑諧後,你給我全程把人工海馬體開著,找到相機你不准看裡面的東西,直接銷毀,我會確認的。」
掛完電話,應逐心裡真是覺得日了狗了,一天天的都什麼事。不是色。情記憶流落在外,就是被人拍下情趣照片威脅。
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進了電梯之後,應逐的私人手機收到鄭勻發來的一段視頻。
看背景是鄭勻名下的一間工廠的倉庫,岑諧雙手被綁著,吊在半空中,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
他腳下是一個已經啟動了的巨大的切片機,發出震耳的轟隆聲,鋒利的刀片不停轉動。人一旦被卷進去,就會直接被攪成肉泥。
視頻放完,應逐剛好出電梯。然後鄭勻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在那頭說:「應議員,岑諧不肯說那個相機的下落。」
應逐走到家門口摁電子鎖密碼,不耐煩道:「給他來點狠的,還用我教你嗎?」
掛完電話,應逐進屋直接去了書房,拿出VR眼鏡讀取第三段記憶。
這段記憶還是和前兩段屬於同時期,環境沒變,但是應該更早一些,是情事剛開始的時候。
剛進入讀取模式,應逐就感到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記憶主人小聲嗚咽著,咬著牙,忍著被一點點撐開的痛楚。那種被一點點撕裂的痛,緩慢、頓挫、漫長,猶如極刑。
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記憶主人喘著氣哽咽了一聲。
應逐隨著記憶主人的視角,看著自己的臉,然後捧著自己的臉,吻了上去。明明自己疼得要死,記憶主人的動作卻輕柔像是怕把應逐弄疼,這個吻輕得像羽毛。
自己在回應,回應得很溫柔,好像自己很珍愛這個omega,好像自己一點都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嘴唇分開,應逐聽到自己問:「疼嗎?」
疼的。
應逐能感受到記憶主人百分之百的感受,所以他知道這個omega覺得很疼、真的很疼。但是眼前畫面左右晃了兩下,是記憶主人在搖頭。
應逐看到自己表情放鬆了下來,明顯是相信了,然後就開始大開大合地動了起來。
停下來。
應逐在心裡說,停下,他在撒謊。
你看不出來嗎?他很疼。
可是記憶中的自己對記憶主人的感受一無所知,他動作越來越重,那種急切的索求簡直到了暴虐的程度。
真的很疼,火辣辣的,像被粗糲的砂紙摩擦著。可是記憶主人強忍著一言不發,那是一種自虐式的乖順。
終於呼吸急促到一定的程度,他忍不住哭了出來:「應逐……」
應逐看到自己停了下來,俯身親吻他。
那種感覺,就像身處溫情脈脈的清晨,山野空曠得只有風,經過一夜的酣睡,那個人的呼吸還在自己枕邊,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他們時而親吻,時而用鼻尖剮蹭彼此,和自然界任何釋放善意的生靈一樣。
呼吸那麼溫熱,喘息像雛鳥的啁啾,癢得讓人想打噴嚏,如同藏不住的愛情。
應逐的心臟蜷縮起來,有些抽痛,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