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祝星無助地被舉起、放下。
床軟得可憎,祝星隨著席宴山的動作下陷又下陷,被撞得天地凌亂,像陷進沼澤一樣不堪。
席宴山動作兇悍,語氣卻像在求人:「活下去,祝星。像狗一樣活,還是像鬼一樣活,我不在乎。」
祝星沒有給出他任何回應,他閉眼忍受著一波比一波可怕的衝擊,聲音破碎。席宴山都四十多歲了,精力卻還是跟他的錢一樣,用都用不完。
應逐和岑諧躲在帷幕後面,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完全超出他們預期的一幕。
突然,祝星仰起頭,看起來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了。他睜大雙眼,先是岔氣了似的幾個深吸氣,緊接著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劇咳。
不斷有血被他從口鼻中咳出,星星點點的,灑了席宴山一身。
席宴山停了下來,眼神看起來既驚愕又心疼,卻唯獨沒有慌亂。他把祝星抱在懷裡,臉埋在他的脖頸中,突然開始抽泣,逐漸轉為痛哭。
祝星卻反而笑了起來,笑得嘶嘶作響,聲音里還帶著血腥氣,剛咬完人的毒蛇似的。
「……」應逐和岑諧在帷幕後面目瞪口呆。
一時之間,他們竟然不知道祝星和席宴山這倆人誰瘋得更厲害。
席宴山看起來很頹敗,把祝星抱得更緊。
祝星笑夠了,無力地歪著脖子,抬手推開席宴山的頭,語氣冷靜又嫌棄:「老東西……撒手。」
席宴山平靜地把他放開,面無表情地起身出去喊人了。
應逐和岑諧從紅絲絨帷幔後面走出來,兩臉懵逼地看著奄奄一息的祝星。
祝星像一個殘破娃娃一樣仰躺在床上,右手血肉模糊,在床單上很快洇出一大片血跡,他頭仰垂在床沿,看著從窗簾帷幔後出來的兩人。
倒著的,啊……好像兩隻小蝙蝠啊。
祝星眼神逐漸渙散,應逐和岑諧兩人倒立的人影在他的視線中越來越模糊。
他張了張嘴,無聲道:「快走。」
第34章 參與商
太顛了。
應逐和岑諧偷偷從窗戶外的小陽台溜走時,心裡想的都是這三個字。這兩人到底在幹什麼?
相處模式太他媽詭異了!
席宴山渾身帶血下樓喊人的樣子引起了騷動,應逐和岑諧兩人趁亂離開,暗處的保鏢見狀也一同撤離。
上車後,應逐見時間不早,乾脆帶著岑諧回了附近的老宅。
岑諧一聽,突然扭捏起來:「啊,這樣不好吧。」
應逐見鬼似的瞅著他:「你突然害什麼臊?」
岑諧羞澀道:「你家裡問起來你要怎麼介紹我?問你什麼時候結婚的,你要怎麼說?」
應逐:「實話實說啊,家裡就我奶奶一個人,今晚跟她說,明天她就忘了。」
岑諧:「啊?」
應逐:「阿爾茲海默症。」
然而回到老宅時,應奶奶已經歇下了,應逐今晚是沒機會向她介紹她天天想夜夜盼的孫女婿……或者孫媳婦兒了。
進門後,管家見應逐這個時間回來很驚訝,就問要不要準備宵夜。
兩人都沒吃晚飯,應逐就讓管家去安排了。
管家看了看他身邊的岑諧,問:「好的,今晚在這邊留宿嗎?我讓人收拾間客房。」
應逐:「不用,他和我睡一間。」
說完,不理會管家驚訝的表情,他牽著岑諧的手就往書房去了,丟下一句:「飯好了叫我們。」
一進書房,岑諧就問:「剛才是什麼情況?不是說今天只是試探一下,為什麼我們莫名其妙看了一場活春宮?」
應逐比他稍微冷靜一些,直指核心:「祝星有問題。」
岑諧皺眉:「可他看起來快死了。」
剛才他們離開的時候,祝星整個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好不容易找到的這條線,不會又要斷了吧?
應逐沒說話,在思考。
而岑諧則在回憶祝星看到自己時的眼神,又問:「他為什麼要讓我們躲起來?而且他好像很怕我。」
頓了頓,又遲疑道:「還是……怕席宴山啊?」
應逐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他不是怕你,也不是怕席宴山,他是怕我們兩個一起出現。或者說得再準確一點,他是怕席宴山看到我們兩個一起出現。」
岑諧怔住,沉默片刻說:「果然吧,他和席宴山都知道些什麼。」
應逐:「我覺得席宴山的問題大一些。」
岑諧:「因為他瘋得更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