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都沒機會拒絕,稀里糊塗就跟著時雨回了家。
時雨去洗澡,洗完澡居家辦公,和陳啟一人占一個獨立小空間,互不打擾。
晚餐由陳啟提過的廚師做好送上門,有時雨愛吃的蜂蜜煎雞翅和銀耳羹。
臨走前,廚師笑著說:「這邊的廚房比麗貝灣寬敞,以後工作要舒服多了。」
時雨愣住,過了一會兒才問:「陳啟讓您以後到這邊上班?」
廚師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麗貝灣那套房子掛牌出售了都。」
時雨微笑說:「明白了,您慢走。」
從一起吃晚餐到晚上加班,時雨都沒提起賣房的事。
陳啟精神好多了,在客房噼里啪啦敲鍵盤,把這兩天落下的工作補完。
不知不覺已到深夜,時雨端著熱好的銀耳羹進門,輕輕放在桌上。
陳啟停下手上工作,合起筆記本電腦,禮貌得十分刻意:「多謝時小姐收留。」
時雨彎下腰,手臂壓在桌面上,睡衣領口垂著敞開,大片白皙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嘴上說謝不算的,按我這房子的配置,一晚租金不便宜。」
陳啟僵硬轉回頭,端起銀耳羹一聲不吭地喝。
「要不然,」時雨開口如同塞壬歌唱,「你用別的抵房租,也行。」
陳啟陰著臉說:「我又不是出來賣的。」
時雨好像很驚訝:「你在想什麼呀哥哥,我又沒說要買。」
陳啟耳邊盤旋著「哥哥」兩個字,腦子差點不會轉了。
時雨揭秘說:「我有一樣東西放在書架頂層,登上最高的梯子都拿不到。陳先生長這麼高就是用來幹這個的,你說是不是?」
陳啟「噌」地一下起身,白著臉問:「在哪兒?」
時雨不疾不徐,帶他走到書廳角落,指著頂層的粉盒子。
「在那。」
書房特別高,陳啟爬上梯子才能夠到天花板,也就能夠到書架頂層,取下粉盒子。
時雨接過那盒子,當著陳啟的面打開。
「找到了。」
盒裡躺著一枚學號牌,銘刻金色的數字,屬於陳啟。時雨也有同款的一枚牌,高中畢業時送給了陳啟。
陳啟記得那天天氣很好,夏風輕拂,掀起他的校服襯衫一角。老師同學對他說畢業快樂,他像個機器人一一回復「畢業快樂」,心卻早已飛到大洋彼岸。
時雨六月初開始商院的夏校課程,沒參加高考,也沒法出席畢業典禮。陳啟心情鬱悶地走完流程,準備提前回家。
周展宇叫住他問:「舞會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