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你的傷,」時雨在陳啟懷裡掙動,「就看一眼,不會暈倒。」
陳啟一把扣住時雨的後頸,讓她把下巴擱在自己肩上,只能看到座椅的椅背。
「皮外傷,」陳啟溫聲說,「別亂動了,怎麼跟個兔子似的按不住。」
時雨不動了,雙手鑽進西服外套里,摟住陳啟的腰。
陳啟說:「寶貝兒,你覺不覺得這車禍似曾相識啊。」
像極了時雨和余筱姍去接江雪那一次。幕後主使者不屑於隱藏身份,時雨連猜都不用猜。
「他昨天說要娶我,晚上就要撞死我,是什麼意思?」
「我倒不覺得他想要你的命,剛才車過來的時候速度不快。你兩次都躲過,不是巧合。」
「所以,這是一種威脅?」
「差不多。」
時雨頓時汗毛倒豎,肩膀縮了縮,在陳啟懷裡當鴕鳥。
「他真的喜歡我嗎?喜歡我哪一點,我改。」
陳啟佩服她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兩句玩笑話,不像他已經快要氣死了,腦子飛速運轉著,設想一百種把林琛送進監獄的方法。
「改什麼?你哪一點都好,都招人喜歡。他只是想得到你,不是喜歡,別平白侮辱了喜歡這兩個字。」
時雨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去招惹這個瘋子了。裝得人模狗樣的,原來是這麼個不擇手段的渣滓。
「我沒怎麼給他機會,」時雨底氣不足地說,「你這會兒,不會又在受害者有罪論吧?」
陳啟氣笑:「我在你眼裡的形象就這樣?」
時雨:「你有前科。」
陳啟:「你才是……算了,我沒想著那些。畢竟誰也預料不到,相親不成會被追著玩碰碰車。」
時雨啞然,陳啟思索一番說:「幸好閆佳楷不是這樣的人,不然我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想到陳啟以前那些幼稚的挑釁行為,時雨深以為然:「那你就對阿楷好一點嘛,好歹朋友一場。」
陳啟翻臉無情:「不要,他隨時準備搶我老婆,我憑什麼對他好一點?」
「老婆」兩個字毫無阻礙地從他口中說出來,時雨愣了下,臉頰悄然發熱。
「憑他曾經背你上下樓,」時雨糾結片刻,終究是知恩圖報的心戰勝戀愛腦,「其實他不討厭你,只是怕傷心,索性眼不見為淨。之前我跟你分手,他還說我對你太殘忍了。」
陳啟:「那他也沒有來告訴我你生病的實情,你們一起騙我,合著只有我是外人。」
時雨:「對不起……是我不讓他說,他也跟我反抗過。」
陳啟:「這不就完事了。他把時雨放心上,兄弟放腳下,我也一樣。」
時雨:「……」
好像有點道理。
時雨把話繞回去:「搶不走的。」
陳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