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騰地坐起來,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你要不要臉?」
他懶懶地把人擁進懷裡,笑說:「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時雨。」
時雨沒力氣了,下巴搭在他寬闊的肩,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隨你,」時雨悶沉地說,「反正你丟臉也不是一兩回了。」
陳啟用手指梳著她的長發,說:「不丟臉,這很正常的事兒。」
時雨沒好氣:「很正常嗎?別的情侶睡一覺,也會到處是淤青、抓痕,像打了一架。」
陳啟:「是你要的模式。」
時雨:「不是。」
陳啟:「好吧,不是,但我看你還挺享——嘶,幹嘛又打我?」
時雨把自己卷進被子,背對著陳啟,任陳啟怎麼哄都不說話。她太累了,漸漸睡著了。
「還沒洗呢……」陳啟無奈地看著她睡顏,「明早起來可別生我的氣,不是我不讓你洗的啊。」
說完,他躺在時雨身邊,摟著她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時雨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身上黏膩得難受。
陳啟已經起床了,剛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白天光線好,那一身痕跡比昨晚看到的更明顯。
時雨艱難地爬起來,遲疑問:「你真要去游泳?」
陳啟說:「本來也要晨練,游泳就當晨練了。放心,展宇只約了我一個人,不會有別人看到。」
周展宇只約了陳啟一個人,結果好巧不巧,今早好幾個閒的沒事兒的也去泳池泡水。
其中一個說:「啟哥,你被家暴了啊?」
陳啟「嘖」了聲:「這倆字是能用來開玩笑的?」
黎夢有早上游泳的習慣,昨天和今天都來了。看到池子裡一群男的,她扭頭就走,偏偏走之前看到陳啟,那模樣只能用饜足來形容。
陳啟跟她說「早」,她回一句「早上好」,隨後匆忙離開泳池。
周展宇說:「你把人嚇跑了。」
陳啟輕鬆入水,沒理這句話。
從泳池離開,黎夢漫無目的地在暖廊上逛,一路遇到好幾撥晨起運動的人,但都和她不熟。
北京太大了,離她從小的交際圈太遠。當時父母極力勸她出國留學,她不肯去。後來父母妥協,要求她去上海讀書,她還是不肯去。
「非要去北京?」
「非要去。」
陳啟說得對,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根本怨不得別人。
一直走到網球場邊,時雨見她獨自一人,問她要不要來打球。
她侷促說:「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