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的一個下屬聽說時小姐在外邊等,火急火燎地買了早餐送過來,咖啡里的牛奶換成燕麥奶。
吃過早餐,她感覺好些了。
大約上午十點,台階上出現一個穿黑色大衣的身影。時雨眼眶通紅,開門下車,徑直向他跑去。
為了開車舒適,她穿著一雙無跟的鞋,按理說不影響走動。可到了陳啟跟前,她突然雙腿發軟地栽倒,幸好被陳啟接住。
「時雨?」陳啟聲線微顫,心內翻江倒海,「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讓人送她回家了麼,她怎麼在這裡,手那麼冷,眼睛那麼紅腫,臉色那麼憔悴可憐。
時雨問:「你帶身份證了嗎?」
陳啟捂著她的雙手,往車上走:「帶了,怎麼?」
「我們去民政局。」
「什麼?」
「我們結婚。」
「不是說等明年婚宴後再登記麼。」
「我不,現在就要。」
時雨把陳啟塞進副駕駛,自己坐上駕駛位,直接往民政局開。陳啟默默拿起手機,請人送戶口簿過來。
發完信息,陳啟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寶寶,為什麼突然要去登記?」
時雨長出一口氣說:「我不想和你沒關係。」
「你是說,法律上的關係?」
「嗯,法律上的關係。」
陳啟想笑,卻又裝得嚴肅正經:「時雨女士,我還沒告訴你昨晚發生什麼事。你就沒想過,萬一我真被起訴且判刑了,怎麼辦?」
「判不了,」時雨不假思索說,「我問過律師和你家法務了,保密程序沒有一點問題。」
聽到這話,陳啟終究沒藏住笑意:「唉,我以為你會說,即使我成罪犯你也要和我結婚。」
時雨冷靜又聰明,遇事不會坐以待斃。可是天一亮,她又會拿上證件,拐帶未婚夫去結婚,看起來也不怎麼冷靜,不怎麼聰明。
陳啟好愛這樣的她,愛到腎上腺素狂飆,訊問一夜的疲憊感瞬間消失。
車內安靜幾分鐘,時雨在一個紅燈前停下。她轉頭,看著陳啟同樣透紅的眼睛說:「即使你成了罪犯,我也要和你結婚。」
她說完,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一雙漂亮眼睛變成溺死陳啟的蜜糖汪洋。
紅燈倒計時十秒,陳啟解了安全帶,給她十秒鐘的親吻。直到後車不耐煩地鳴笛,他們緩緩分開,淚水滴在旗袍上,匯成同一片海。
民政局不遠,時雨覺得開了好久。
車停靠在路邊車位,時雨換了雙高跟鞋,挽著陳啟往婚姻登記處走。陳啟半抱著她說:「穿這麼少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