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住嘴。」二班班主任警告了一聲，轉頭對向學松正色道，「老向抱歉啊，你繼續說。」
向學松面色顏色，盯著馮耀看了半晌，拍了拍楊和彬的肩膀：「你來說。」
眾人目光轉移。
生性膽小的楊和彬佝僂著背，小心翼翼瞥了眼馮耀和辦公室里的老師，最後看向黎月，磕磕巴巴地說：「上周我、我不小心塞到黎月抽屜里的香菸是……是馮耀他們幾個逼我帶到學校的。是他們非逼著我買，我不敢不聽他們的話，不然他們就會，就會……」
楊和彬未說完的話在論壇照片的加持下，給眾人留下無數遐想空間。其中幾人偷著對比照片中倒在地上被霸凌者的身形，一樣的身形讓他們瞬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好能耐啊你楊和彬。」馮耀破罐子破摔嘲諷道：「自己抽菸的事隻字不提，光爆我的料是吧？！小心我揍——」
楊和彬整個人一僵，即使知道能夠威脅他的把柄現在已經沒有了，但恐懼和心虛仍讓他的呼吸逐漸急促。
「你說楊和彬抽菸，有證據嗎？」黎月替他輕聲說。
馮耀張口想說有照片，一瞬想起自己那被清得一乾二淨的手機，此刻才真正恍然大悟。
「果然是你們！」
黎月不應他的話，繼續說：「說他抽菸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但你霸凌他的照片現在怕是人盡皆知。」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馮耀的身上。
黎月斬釘截鐵地說：「做錯事的人本來就是你，你不跟他道歉，竟然還想威脅他。」
楊和彬眼眶淚汪汪，宛如看天神一般地盯著黎月，猛吸一口氣後忽然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老師，馮耀他們一直欺負我，動不動就以開玩笑的名義打罵我，讓我給他們買東西送東西，有時候還直接問我要錢。上周他們還扒了我的褲子把我困在廁所里，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很無助，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嗚嗚……」
馮耀惱羞成怒道：「操！楊和彬你給我閉嘴！」
他的暴怒坐實了楊和彬的指控，讓在場的人皆是一驚。
向學松萬萬沒想到一盒香菸背後藏了這麼多事，眼底的震驚還未消散，心疼地拍了拍楊和彬的背：「沒事，沒事了啊……」
「你們幾個合起伙來搞我是吧！」馮耀氣急敗壞想要過去堵上楊和彬的嘴。
二班班主任猛地一拍桌子，一字一頓道：「馮耀，欺負人你還有理了！你再敢威脅同學試試！！」
馮耀環顧四周，辦公室里充滿了質疑、厭惡、鄙夷的眼神。
「老師，你聽我解釋。我承認，我們是抽菸喝酒，但是真沒霸凌同學，我只是和他開玩笑，真的！」
「行了，你別說了！」二班班主任抵不住周圍的視線，難堪地癟著嘴。
憤怒、惶恐、憋屈在馮耀體內炸了個遍，令他胃內翻江倒海。他終於意識到，論壇上的照片猶如鐵證將他死死焊在審判席上，錘得毫無還手之力。無論他說再多始終像個跳樑小丑，無憑無據沒人會相信他。
向學松擰眉，也不想同事下不來台，護著還在哭的楊和彬和一旁的黎月：「老董，事已至此我想我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是你們班的學生，該怎麼處理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放心，這件事我肯定會好好處理，你不用擔心。」
向學松又拍了拍楊和彬，對著黎月說：「事情基本了解清楚了，你先帶楊和彬回去上課，不要想太多，好好上課。放寬心，老師和學校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謝謝老師。」黎月點點頭。
*
他們走出辦公室，門外看熱鬧的人識相地散開。
楊和彬有點哭的停不下來的趨勢，黎月沒怎麼安慰過別人，靜靜看了他兩眼便任由他哭著。
暗忖，可能發泄發泄比憋著更好。
兩人一左一右，一個平靜不語，一個捂臉嗚咽，在不少人的注視下回到了七班。
「誒，你們聽說了嗎，上次那煙說是二班的人放的。」
「真不是她抽的啊。」
「看你怎麼好像還挺失望，你上次不還說人家裝嗎。」
「嘁，我哪有。」
「聽說黎月把她同桌打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都看見她同桌在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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