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徐宜昭讓他認清現實:「賀臻,我已經跟他結婚了。」
還能改變什麼?她的人生已經沒辦法改變了,她是不能跟賀今羨離婚的。
而賀今羨又怎麼會這樣任由賀臻亂來,真要把他惹急了,賀臻擁有什麼,他都會收回去。
賀今羨就是賀家的獨裁者,不是嗎?
賀臻低聲吼:「可你根本不是自願跟他結婚的!」
他轉頭看向面前這位淡然自若的男人,雙目通紅:「賀今羨,你早就已經設計好了不是嗎?是不是即使我沒有出車禍,你也會採用別的手段來得到昭昭?」
徐宜昭茫然望過去。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再演下去的必要,賀今羨坦然一笑:「你的敏銳程度還算沒那麼糟糕。」
徐宜昭睜大眼睛,瞳仁輕顫。
賀臻胸腔起伏:「你怎麼能這麼卑鄙?強迫一個比你小那麼多的女孩跟你結婚!」
他死死盯著賀今羨那雙沉靜的黑眸。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把眼前這個男人當成自己父親去看待,即使他只大自己十二歲,但從十歲起,他就敬佩這個男人,他的很多學識,他的能力,很多都是賀今羨親手教導。
他還記得賀今羨曾經說過的話。
——太過軟弱的人,是護不住自己重要的東西。
他又何嘗不是賀今羨眼裡的那些弱者,賀今羨想要,自然有千萬種手段得到。
「強迫?」賀今羨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涼涼地啟唇:「你在這吠了半天,來來回回,就只會說這些話?」
他眸色平靜如深海,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到這個地步,也沒有半分調動他的情緒,他從始至終看賀臻的眼神都淡淡的沒什麼波瀾。
這讓賀臻愈發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
賀臻冷聲嗤:「是因為我說的實話,戳到你的痛處了?」
賀今羨:「你儘管罵,罵出來讓你好受點也行,畢竟昭昭是我妻子的事實,你沒辦法改變了。」
他上前幾步,很自然地朝徐宜昭伸手:「昭昭,過來。」
徐宜昭下意識後退半步。
他眸色微眯,捕捉到這個細節,緩慢扯唇:「昭昭,我對你有耐心也對你很包容,但不見得對別人也一樣。」
徐宜昭嚇得頭皮發麻,指縫裡都透著涼意。
在他漠然的目光下,徐宜昭閉了閉眼,終是上前幾步,主動走到賀今羨身側。
他很滿意,牽住她的手心,視線掃向她腕子那處。
她肌膚本就細膩無比,無論誰的力道大一點,都會在她肌膚上留下印記,現在那一圈紅痕,也彰顯著她剛被別的男人碰過。
他瞧著,倒格外的刺眼。
賀今羨掏出帕子,給她擦拭那圈痕跡。
徐宜昭條件反射地往回抽了一下,他握住她手腕的手,輕飄飄就把她摁在原地。
「別動,給你擦乾淨。」
他垂著濃密的睫,語氣寒涼:「昭昭這麼嬌氣,可不能隨便讓人碰。」
擦了一圈,紅痕還在,但已經是他另外覆蓋的那層。
獨屬於他留下的痕跡。
舒服了。
徐宜昭小腿肚都在發抖,想跑跑不了,只能跟個提線木偶似的,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他擺弄。
他的手掌心是溫熱的,她卻覺得渾身寒涼。
賀臻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股暴戾湧上心頭,再也克制不住,整個人朝賀今羨撲過去,就要提起他的衣襟。
在他動身的那一秒,賀今羨就已經鬆開了徐宜昭。
位置瞬息轉換,賀今羨輕飄飄將賀臻按在牆面上固住。
賀今羨緊實的小臂抵在賀臻脖頸的命脈處,聲音低緩:「你的格鬥技能都是我親自教你的,看來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是不夠盡責,竟是教出你這樣的廢物。」
見他右手手肘又往賀臻脖子上方抵,徐宜昭大驚失色:「不要!」
「賀今羨,你別打他!」
賀今羨也沒什麼動靜,垂眸睨了眼賀臻憤怒的表情:「打?昭昭,為什麼要用這個詞來形容。身為阿臻的養父,我有權利管教不聽話的兒子。」
他臉微偏,看向徐宜昭:「昭昭,你先出去。」
徐宜昭倔強地忍住淚:「我不!」
她要是出去了,萬一賀今羨欺負賀臻怎麼辦。
他這人這麼壞,這麼會欺負人。
賀臻被按在牆上,臉色脹得紫紅,他全程沒說話,也不是他不想掙脫,是他根本就掙脫不開。
昭昭還在為他求情,她越是為他求情,他越覺得難堪。
這恐怕是他人生當中,最恥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