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抹去那臉上的泥漿:「方才敵軍都還沒撤退,萬一出事……」
「你閉嘴,」她瞪眼而後不情不願說,「所以你得保護好城裡的人。」
「臉髒了。」
「你身上也不乾淨。」她嘟囔著,而後眼珠子一轉伸手就將臉上的泥漿抹在他臉上,咯咯笑著,板著臉的人也不免有了笑意。
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她臉一紅就掙紮起來:「還在做事呢,快放開。」
「就一會兒。」不知為什麼,從這麼個柔弱驕縱的女子身上,有些患難與共的溫暖,讓人想要抓住。
林筱沒有再拒絕,聞著他身上的血腥氣皺起了眉,但方才過來修補邊牆時,也遇到了一些餘留下來的敵軍,她被嚇了一跳,現下才從他懷抱里得到安心。
「我不該趕你走。」他認錯從來爽快。
「知道就好。」她嘟囔說。
平常時日裡,總是瑣碎事情更多一些。陸執禮的性子的確是容不下半分轉圜,每每與地方官員商議軍務,總是分毫不退,容不了什麼商量,為此也得罪了一些人,很多事情反倒做不下去。
每每這個時候,林筱就會拉著他去登門,有時她與人談笑兩句,事情也能通融一些,她與那些官員的妻子兒女總是關係極好的樣子,許多事情靠著後宅相勸也都解決了。
只一次例外,那是她到桓中的第二年,桓中刺史新娶的妻子,也是京城來的,正值秋日的時候,桓中刺史邀人登山賞景,在山中別院招待眾人。
那時候陸執禮恰巧有事相求刺史,林筱就帶著人去。結果陸執禮將她送到後院正準備離去時,就從那些聚集著交談的夫人娘子嘴裡聽到了林筱的名字。
那個刺史夫人淡淡說著從前林筱在京城的一些事,其實也沒什麼可多說的,偏偏她和言渚的事傳得那樣瘋過,也就不得不提。
「倒看不出武毅伯夫人也是這麼個性子的人啊,不過現下看來她與武毅伯也算恩愛。」一個婦人說道。
「那倒難說,從前太子與她也算親近,不過一兩年就又成了端王,或許她的性子也變得快。」刺史夫人說道。
林筱臉色一變,別的事她都能應付,偏偏這件事……她手心出了汗,硬著頭皮正準備上前時卻被陸執禮一把拉住。
「我們回去吧。」
「可事情還沒……」
「你想跟她們在一起說話嗎?」他問。
林筱不語,便是答案,陸執禮也就不管這些拉她回了馬車上。
「你……不想問我什麼?」她窺著他神色問。
「我不用從她們那裡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良久之後,他輕咳了兩聲,猶猶豫豫開口:「那……那你還喜歡端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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