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好像是稍微單薄了些。
受不了她這副軟磨硬泡的耍賴樣,被磨到沒脾氣,他表情終於鬆動:「要吃可以,不許回屋吃,老老實實在廚房吃完。」
介於兩人對「收拾乾淨」的理解有所偏差,他可不想半夜衝進去給她整理房間,像個變態一樣。
「嗯嗯嗯都聽你的。」在哪兒吃無所謂,給吃就行。姜雙雙如了願,開心地拿過外賣袋,一陣風似的溜回屋。
門砰地一關。
愛誰誰,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景泗:「?」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一分鐘後。
主臥門被備用鑰匙打開,姜雙雙只來得及喊一句:「那鑰匙我不是扔了嗎你怎麼還有」,就和她的外賣被景泗一隻手拎一樣,拎到玄關。
景泗發了狠,半點不留情面:「今天你跟它必須給我出去一個,是它走還是你走,你自己選。」
「你扔掉我吧,」姜雙雙毫不猶豫,「留下那份外賣,下次陪你出席宴會,被人喊一聲景太太,對方還會靠近聞一聞,由衷夸一句:景少,你夫人身上好香啊,一定用了國際頂奢品牌的五香粉吧,真讓人垂涎。」
砰,門開了關。
姜雙雙如願以償站在了門外。
景泗魔鬼一樣冷漠無情的嗓音從可視電話里傳出來:「明明說好了,親口答應我的事,轉眼就反悔,你好好想想該不該,想明白了再回來。」
姜雙雙嘟嘴。委屈。
合約老公真垃圾,就會欺負老實人。
她被罰站不到三十秒,對面的門就迫不及待打開,走出一個和垃圾流著相同血脈的小垃圾。
小垃圾一臉心疼:「雙雙,你這是何苦?我小舅的脾氣就這樣,喜歡的時候對你體貼入微,不喜歡時比陌生人還冷漠。你看他換女伴的速度就知道,那些人不管多努力討好他,順著他,最後都會被厭棄,被掃地出門。」
秦頌刻意把話說重幾分,如果能藉機把雙雙罵清醒,也不枉他像個變態窺伺狂一樣,從早到晚悶在家監視對門。
姜雙雙本來挺委屈,但秦頌一來,她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絕不在前任面前有半點露怯。
「大外甥說什麼呢,舅媽我聽不懂。」
「你就嘴硬吧,都被他趕出來了,還不肯承認你們根本沒感情。他要是心裡有你,怎麼可能讓你穿著睡衣出來?」
「你也知道我穿著睡衣啊,又不是沒穿,怎麼就不能出來?主要是你小舅沒想到,他有個整天惦記自己老婆的大外甥,就差把望遠鏡支到我們臥室門口盯梢了。」
「雙雙,咱們今天可不可以不吵架。最近一見面就在吵,你跟我心裡都難受,咱們心平氣和聊幾句,行嗎?」秦頌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主動退讓。
姜雙雙不領情:「我不喜歡跟自己外甥聊天,有代溝。」
秦頌帶了火氣,髒話衝口而出:「不喜歡跟我聊天,就喜歡被我小舅罰站?姜雙雙,你賤不賤?」
姜雙雙靜靜看他一眼,心裡罵自己,是挺賤的,不然怎麼會稀罕你那點虛假的溫柔,跟個傻逼好了快四年。
罵完發現心境開闊,居然有點爽,自嘲一笑,嘴上越發不饒人:「你罵我的事,我會告訴你舅舅的,至於罰站,夫妻之間的事怎麼能叫罰呢,這叫情趣,懂不懂?」
林安靜在對門裡聽了幾句,見這兩人你來我往說的全都是些沒用的,說到天亮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頓時沉不住氣走出來。
「姜小姐,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繞彎子了,我搬過來就是為了找到你們做戲的證據。你能解釋下,大晚上獨自一人穿著睡衣站在門口的真正原因嗎?」
姜雙雙嘆氣:「這可是你非要讓我說的。」她可以拒絕,但那就太便宜他們了。
這世界對她一點不溫柔,那就大家一起毀滅吧。
她瞄了從始至終都沒掛斷的可視電話一眼,羞澀地垂眸:「我晚上買了點東西,解決某些人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你小舅非讓我去廚房,我知道,很多夫妻做這種事都是在廚房的,我也不是絕對排斥,但我更喜歡在臥室,因為這個他和我生氣了,讓我想明白了同意在廚房了再回去。」
說話間,她轉頭看向可視電話:「老公,你別生我氣了,去廚房就去廚房,只要你開心,我都可以的。等熱天還可以去陽台,去野外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