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姜權宇忽而有種不明不白的錯亂,現在溫時熙就站在他的身前,可屬於溫時熙的那顆心,卻忽而遙不可及,在他根本無法企及的地方。
兒時被眼前人圍繞的畫面,在姜權宇眼前一一浮現,可那些回憶,現在都被溫時熙親手撕碎,散落一地。
姜權宇聲音暗啞:「拒絕我,卻接受其他像渣滓一樣alpha,就是你認為的好?」
可明明,他才是溫時熙唯一的,最親近的人啊。
溫時熙微微仰頭,臉上充斥疏離與冷漠:「好或不好,應該是我說了算。」
姜權宇望著那張寫滿抗拒的臉,心中被一再擠壓和忽視的衝動,猝而暴烈洶湧。
姜權宇:「是嗎。」
如海嘯過境一般的席捲,那些潛藏在珍愛中的隱忍與克制,紛紛潰不成軍。
溫時熙口吻乾脆又利落:「我說過了,隨便是誰都可以,只有你不、唔——」
話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
忽而靠近的身體,帶著灼熱的氣息,將沒說完的話堵回口中。
鉗制在後頸的手,帶著不可動搖的力量。
雙唇相接,深吻如同巨浪一樣,頃刻湮滅掉腦中緊繃的神志。
溫時熙雙眼圓睜,朝後躲去,唇瓣短暫分開。
「姜——」
下一秒,手臂深深用力,身體再次粘合。
滾燙的柔軟觸感在黏膜上輕碾,像吞噬一樣,將細碎的軟音吞入口中。
繼而更深,掠奪進齒間。
溫時熙雙手驟然抬起,想要推開姜權宇。
可抬起的手被一同懷抱胸前,連掙動都是奢望。
下唇上傳來齒尖咬磨的痛感,鋪天蓋地的侵占感中,連呼吸的自由都仿佛被眼前人一同奪走。
體溫廝磨著陡升,紅色攀染臉頰,雙眼緊緊閉起。
不斷襲來的重壓間,溫時熙腳步後撤,被逼到潔白牆邊。
後腦撞進掌心,被懷抱圈禁在狹隘的方寸之間。
輕攪的水聲與吮吸聲一同綻放,在大腦皮層中綿延擴張,不斷戰慄。
「唔呃……」
深吻滾燙扭曲,握住細腰的手不斷用力,將青年的身體與自己貼合,仿佛要將與人融為一體。
溢出的水光帶著淺淺血色,濡濕連接的皮膚,給失色的唇角染上一抹艷麗。
無法承受的邊緣,溫時熙睫毛猛烈顫抖,睜開一條縫隙。
他望向近在咫尺的人,目光迷離錯亂,闖進那雙深暗的瞳孔。
姜權宇眼中布滿欲望,仿佛與任何情愛都不相關,只剩赤/裸的愛欲。
可同一時間,那道欲望卻脆弱極了,像一隻自願走入消亡的遊魂,只想溺斃在這樣的貼合中。
信息素一片乾涸,沒有分毫動盪。
只剩男人的動作,像違背了本心一樣,在理智無法控制的瞬間,成為了自己的背叛者。
深吻不斷沒入,膠著地翻攪在一起。
溫時熙的腦子一片空白,使不上力氣,手掌攥著姜權宇西服的下擺,雙手不斷輕抖。
上一次和姜權宇做這種事,是什麼時候來著?
一樣的昏暗房間,仿佛什麼都沒有改變。
可為什麼,他會覺得,姜權宇現在的表情很寂寞呢?
颶風一般的親吻在察覺到抗拒漸漸消失後,一點點變得纏綿起來。
舌尖掠過齒間,輕輕舔舐過下唇上的血痕,將腥甜的血液捲入口中,再度吻上,反覆不斷品嘗。
喘息交雜在放肆的引誘中,帶上甜意與渴念。
托在後頸上的手緩緩游弋,輕輕捧住溫時熙的臉。
指腹不斷輕掃過皮膚,帶著討好和安撫的摩挲,輕柔又緩慢。
不知過了多久,紅腫唇瓣淺淺分離,僅剩銀絲相連。
口中溢出熱氣,輕掃在彼此的皮膚。
唇瓣紅腫,充血酥麻。
姜權宇再度探身,在溫時熙剛剛輕閉起來的雙唇上,輕輕吮過。
繼而,輕吻游離向上,又在發間輕輕落下。
姜權宇的聲音幽暗,仿佛夜海邊聽不真切的浪潮。
「為什麼不推開我?」
溫時熙漂亮的臉被迫揚起,下唇咬痕水色殷紅,睫毛輕顫間,雙唇死死抿起。
姜權宇嗓音低緩,一點點問道。
「不是說隨便是誰都可以……只有哥哥不行嗎?」
溫時熙拉著衣角的手不斷緊握,空白的腦中一點點恢復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