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吟的淺笑聲傳來,輕綴在房間中。
可一切的始作俑者,一點也沒按溫時熙所說,咬上溫時熙想要的地方。
尖齒咬上滾燙的白皙皮膚,在各處綻放,留下一道道痕跡,卻唯獨不願疼愛耳後那塊不斷顫抖的腺體。
神志消散的瞬間,是溫時熙在反覆哭鬧過,仿佛一次次深陷不可掙脫的浪涌。
泯於極限的暈厥,意識潰不成線,只能最後感覺到姜權宇含著一口冰水,與他唇瓣相接,輕輕哺入口中,中和掉脫水帶來的乾涸。
繼而,一切在繾綣的相纏中,漸漸散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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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崖之畔的浪潮聲中,幾次日夜交替,溫時熙經歷數次發情,感覺全身都像被人細細碾磨過,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部位。
直到三天後,發情高熱減退的那天,他終於從迷離中甦醒。
全身赤裸的青年睜開雙眼,在良久的遲鈍後,一點點坐起。
溫時熙蓋著薄被,白皙的肩膀露在月光中,望著被海風輕輕吹拂的紗簾,坐在床上,又持續發了兩分鐘的呆。
空蕩的思緒,如同空空如也的身體。
他體內的所有水分,好似都隨著這幾天的意亂情迷排出。
只留下一種饜足,盤桓在大腦最深處。
一時間,溫時熙像只剛剛睡醒午覺的貓,什麼也不想去想。
漸漸地,腹部的飢餓感,終於在發情症狀消褪後一點點浮出。
溫時熙看了看周圍,此時正值夜晚,姜權宇不在房內。
窗子開了一道縫隙,空氣格外清新。
床褥應是收拾過了,到處干松又溫暖,散發著洗滌劑的清香味道。
他的身體也是,沒有汗液盤踞的黏膩感,只有一股好聞的香波味道。
溫時熙撐著綿軟無力的身體,從床上起身。
感官一點點復甦間,溫時熙走到浴室。
他來到水池前,迷迷糊糊捧著涼水洗了洗臉。
繼而,帶他看清鏡子裡的身體,神情一片微妙。
溫時熙:「……」
真壯觀啊,姜權宇。
齒痕錯落有致,幾乎布滿全身。
溫時熙抬手,蹭了蹭那些紅印。
他有點難想像,在那些迷離的時刻,姜權宇是怎麼充滿耐心、又像個瘋子,在他身上留下這麼多痕跡的。
溫時熙微微側身,對著鏡子,看向自己耳後。
充血減退的腺體附近一片乾淨,沒有任何紅痕。
溫時熙看著沒有標記痕跡的腺體,不可思議地「哈」了一聲。
這時,浴室門外傳來腳步聲。
溫時熙走出浴室,站在門口處,看到姜權宇返回房間,眼底正充斥著慌亂。
很快,在看到溫時熙的那一刻,姜權宇眼底的慌亂盡數消褪。
溫時熙微微開口,剛想開口說話,突然感覺到喉嚨一片乾涸,幾乎發不出聲音。
這幾天,他好像是喊了太多了。
姜權宇從以為溫時熙離開的恐懼中返回現實,拿起床邊疊放整齊的衣服,一邊展開,一邊走到溫時熙身邊。
姜權宇皺著眉,把衣服披在溫時熙身上。
「起床為什麼不穿衣服。」姜權宇問:「發燒怎麼辦?」
溫時熙不說話,看著姜權宇給他一個個系上扣子,就像小時候那樣。
繼而,溫時熙淡淡問:「哥哥還要幫我穿褲子嗎?」
一貫清冷的嗓音問出這樣的問題,充滿勾人的意味。
但姜權宇想了想,問道:「那取決於,你想在床上吃東西,還是想去樓下餐廳。」
溫時熙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只咽了一些從姜權宇口中渡過的營養液,現在醒來,必須先吃飯。
半個小時後,溫時熙坐在床上,磨磨蹭蹭喝完粥,又把咬了一口、但不愛吃的軟餅原封不動放回盤子裡。
姜權宇叫傭人收走餐盤和小桌,重新坐回床邊,抬手摸了摸溫時熙的額頭。
溫時熙已經不燒了,除了還是一副軟綿綿的樣子,發情期好像已經過去。
姜權宇:「現在十點多,還想睡嗎?」
溫時熙搖頭,問道:「有紙筆嗎?」
他能在沒有琴的情況下,通過想像,完全把那段旋律先記下來。等到明天白天,再去排練室或者其他地方找鋼琴一點點完善修改。
姜權宇聞言,對溫時熙道:「不睡的話,跟我下樓,給你看個東西。」
別墅一層,巨大的玻璃窗外,乾淨整潔的花園露台,矮灌木從修建得當,十分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