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權宇:「如果是溫時熙的譜子,就乖乖睡覺,因為你不會忘記的。」
從心中凝聚的音符,是不會隨著一覺起來,就消失無蹤的。
浪聲中,溫時熙沒有說話。
他只身體漸漸軟下,表示他接受了姜權宇的話。
一片安寧中,姜權宇見溫時熙不吵著下床了,再次開口,緩聲問道。
「那是一段什麼樣的旋律?」
溫時熙一張臉冷冰冰的:「很難聽的。」
因為是姜權宇給他創造的回憶,所以一定很難聽。
姜權宇:「那還真是糟糕啊,可你有辦法讓它變得好聽起來嗎?」
說到音樂,溫時熙永遠有底氣:「可以。」
姜權宇望著溫時熙半睜的眼睛,看見裡面倒映著檯燈的暖光。
「那要誇誇你嗎?」姜權宇道:「時熙真厲害。」
誇獎一時入耳,既令人心癢,又讓人生氣。
溫時熙皺眉,抬手捂住姜權宇的嘴,還朝外推了推。
「都說了。」溫時熙冷冷道:「別再把我當小孩子哄了。」
姜權宇倒是覺得,溫時熙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件事,他現在十分清楚。
被堵住的嘴唇微微張開,舌尖游弋,舔了舔溫時熙的掌心。
溫時熙感覺到掌心的潮熱與酥麻,瞬間收回手。
姜權宇的臉重新露出,冷峻的臉在深夜中顯得更加深邃。
隨後的欺身而來,既霸道又不講道理。
姜權宇貼著溫時熙的臉,唇瓣淺淺貼合在一起,既像一個吻,又像只是安靜地,和親密的人粘在一起。
「我當然知道。」姜權宇道:「別推我。」
溫時熙覺得姜權宇這話有點不講道理,就像他剛剛推了他,所以姜權宇需要貼他更近才行。
片刻後,溫時熙緩緩閉上眼。
因為發情期的影響,他沒力氣和姜權宇吵架。
剛剛被舔舐的那一下,也讓他生出許多旖旎的衝動來。
姜權宇看著溫時熙閉起的眼睛,睫毛安穩落在皮膚上,既長又濃,帶著一點兒時的可愛。
淺淺的低語聲,淡淡交錯在床間。
「睡得著嗎?」姜權宇問。
溫時熙輕輕道:「嗯。」
姜權宇一手輕動溫時熙的發稍,把那些亂掉的頭髮擺弄乖巧:「發情期過去,你打算做些什麼?」
「寫譜子。」溫時熙陷回舒服的臂彎,喃喃道:「然後找地方練琴……雖然演出取消了,但我快要比賽了。」
姜權宇問:「曲目都選好了嗎?」
溫時熙:「嗯,梁敏老師幫我選過了。」
姜權宇聽著溫時熙慢慢變得低啞的聲音,漸漸不再繼續發問。
他只是重新撫摸起溫時熙的後腦,哄他的小朋友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海浪聲漸漸消失在耳中,溫時熙再度在信息素的包裹中,安靜進入淺眠。
日出時分,晨光像遠浪蔓上海岸,又一點點攀上海崖上的別墅。
溫時熙從床上醒來時,腺體又有一點疼痛。
他坐起身來,朝四面看去,沒看到姜權宇的身影。
紗簾隔絕掉陽光的刺眼,只滲進一片淡光,使得整個房間沉浸在清透的晨色中。
這時,一道人影走入房間,見到溫時熙醒了,露出一點意外。
姜權宇本以為,溫時熙會一直睡到中午才起。
所以他已經洗漱好,要準備出門去公司,只是他在出門前,還想再看溫時熙一眼,才會莫名回來。
溫時熙看見人,下意識挪動身體,朝姜權宇靠了靠。
在alpha的信息素里浸泡了整整一夜,被發情期纏磨的omega既想要更多信息素,也想要面前的alpha。
可姜權宇已經換好西裝,明顯是要離開了。
溫時熙仰著頭,看著房門口的人影,眼裡一片不快,微微皺眉:「……你要走?」
姜權宇頓了頓。
姜權宇:「不走了。」
五分鐘後,顧助理取消上午的會議,又花了點時間,把姜權宇的日程安排重新改過。
在姜權宇身邊多年,顧助理還是第一次用「姜總要在家陪家人」這種理由,取消掉姜權宇的各種工作。
餐廳里,姜權宇和迷迷糊糊的溫時熙坐在桌邊。
姜權宇眼看溫時熙放下刀叉,問道:「不吃了?」
溫時熙無精打采:「不吃了。」
他欲望正濃,但不是食慾。
姜權宇見狀,同樣放下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