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起展品,整座博物館都像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高拱的穹頂氣勢非凡,奢華又巍峨。
展館內,溫時熙一邊走,一邊聽著講解,一時有點走神。
他掏出手機,十分好奇,給姜權宇的助理髮去消息。
「是哈布斯堡家族更有錢,還是姜權宇更有錢?」
時差另一邊,正在國內努力工作的顧助理收到消息,沉默了片刻。
姜總的弟弟對錢是真的沒概念啊?
不多時,顧助理回復道。
「哈布斯堡家族。」
溫時熙:「那姜權宇也不怎麼厲害啊。」
顧助理:「哈布斯堡家族是歐洲歷史上最強盛、統治版圖最遼闊的王室之一,一度統治過許多國家。」
這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問題。
顧助理面無表情,繼續給溫時熙回消息:「不過請您放心,我會繼續努力,為姜總再多賺點錢的。」
中午時分,溫時熙和程軒在博物館附近的小餐館,吃奧地利當地特色午餐。
溫時熙難得很有食慾,還點了奧地利的國寶級甜點薩赫蛋糕。
程軒坐在小桌對面,一時抬頭,溫柔看著溫時熙吃東西,漸漸露出一點笑意。
因為下雨,窗外的日光看起來清冷又淺淡。
溫時熙這個人,從前就像下雨天的陽光。
可今天的溫時熙,看起來很不一樣。
溫時熙穿梭在那些藝術品里,表情時而專注,又時而漫不經心地看手機,整個人格外生動。
程軒一時好奇,溫時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時熙。」程軒開口,問道:「蛋糕好吃嗎?」
溫時熙:「還行。」
厚厚的巧克力外塗下,是綿軟的蛋糕,還有香甜的果醬和奶油。
程軒指指自己的嘴角,揚了揚眼睫:「這裡沾到巧克力了。」
溫時熙聞言,很快拿起手邊的手帕擦了擦。
程軒滿眼溫和:「我一會就要去工作了,送你回酒店?」
溫時熙想了想,放下手裡的手帕,問道:「如果方便的話,我能去看你們排練嗎?」
說到交響樂團,溫時熙還沒接觸過程軒任職的這麼專業的樂團。
程軒露出一點意外,很快欣然笑道:「當然可以。」
萊森交響樂團作為維也納的老牌樂團,有著幾百年的歷史。
位於老街區一角,交響樂團擁有自己的小樓,用於固定演出與排練。
程軒帶著溫時熙來到樂團時,許多成員都對溫時熙充滿好奇。
很快,有幾人走到兩人身邊,用德語笑著同程軒打招呼。
高大的異國alpha突然靠近,就像要把人團團圍住。
溫時熙默不作聲跟在程軒身後,聽不太懂幾人在說什麼。
不多時,程軒回頭,看向溫時熙,解釋道:「你別緊張,他們只是認識你,所以很好奇我們是什麼關係。」
溫時熙昨天比賽的視頻,已經飛快傳遍各大樂團。
突然冒出來的青年鋼琴家,完美而投入的深情演奏,幾乎像個炸彈一樣,在維也納驟然引爆。
開始排練前,程軒把溫時熙安頓在排練室一角旁觀。
程軒拿出指揮棒,對一旁乖巧坐好的溫時熙道:「我和他們說你是我關係很好的弟弟,所以你可以一直待在這,如果覺得悶的話也可以出去透透氣,不會有人管的。」
溫時熙聞言,忽而頓了頓,不知道在想什麼。
繼而,他聲音乾澀,答道:「好。」
程軒聞言,伸手在溫時熙的頭上揉了揉。
溫時熙感受著手掌上的觸感,心裡驀然產生疑問。
片刻後,溫時熙望著程軒遠離的背影,托著腮,默默思索起來。
的確相比姜權宇,學長這些年在他身邊,兩人相處的模式,才更像是關係很好的哥哥和弟弟。
雖然有過一次很短暫的標記,但一直以來,程軒都很有分寸。
至少,傳統意義上的哥哥不會強吻弟弟,更不會一發瘋,就把弟弟咬成omega。
那……姜權宇不像哥哥,又應該算什麼呢?
不多時,溫時熙聽見弦樂聲,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樂隊。
稍顯嚴肅而不太快的快板——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
溫時熙聽著恢弘的音樂,慢慢露出一點專注。
淅瀝的小雨從一早下到現在,空氣中帶著潮濕的餘味,比起維也納,更像他生活多年的海港。
隨著排練,練習的小節很快打亂進行。
交響曲第三部分,如詩般的極柔板中,溫時熙輕輕閉上眼。
世界頂級的弦樂聲部,柔美琴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場永不需要甦醒的夢。
弦音中,溫時熙的嘴角忽而上揚。
溫時熙突然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