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霧讓人舔的面頰發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兩條腿攬著他不讓他抽身,「延佇,舒服嗎?」
延佇撐著一邊胳膊,望著游霧眼睛,嘴角總算上揚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游霧捕捉到了,圓圓的腳趾頭戳延佇的腰。
延佇掰開游霧兩條纏人的腿,下了床,收拾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
游霧趴在床上靜靜注視著,延佇背上的兩隻鳳凰是背對彼此的,而不是向相而飛,鳳凰尾巴有點像一種熱帶魚,游霧以前在辦公室看導師在桌上養過,靛藍色的鬥魚,尾巴飄在水裡張揚著,和這兩隻騰飛的鳳凰相似,只不過魚尾是連成一片的,鳳凰尾巴的羽毛卻是一簇簇散開,遠瞧了酷似肌肉上皸裂的一道道黑色疤痕。
延佇身上除了鳳凰蝴蝶蛇之外,沒有其他動物,只有各種花花草草,似乎看不出什麼含義。
游霧欣賞著延佇的肉體,這具身體剛才和他負距離親密接觸,游霧又彎起眼睛笑起來,直到延佇進了浴室,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回味。
怎麼開始的呢?延佇抱他進了休息室,把門關上,游霧故意問他:「關門做什麼呀?」
延佇:「做 愛。」
「做 愛?」游霧故意將語調拔高一個度,「和誰做 愛啊?誰想做 愛了啊……」
延佇放他在床上,游霧一骨碌爬起來解開延佇的皮帶,聽見頭頂傳來一句像遙遠悶雷一樣的模糊聲音:「你不是一直想麼?」
然後他們就順理成章滾到了一張床上。畢竟他的心上人都發話了,游霧他當然得遵守。
他們要做 愛,延佇親口說的。
延佇打開浴室門就瞧見游霧腦袋扎進被窩裡,四肢卷著被子在床上扭來扭去,光潔的肌膚上左一塊右一塊曖昧的紅痕,屁 股縫還淌著春水。
他們做的時候沒戴套。古鷹走的那天把所有他的東西都搬走了,連一盒保險套也沒留。找不到套,也沒有油,游霧急切地讓延佇直接進去,延佇起初打算放棄,游霧就當著他的面,在他身下繃著腳尖,自己給自己擴 張。
他第一次和男的做,沒想到會這麼刺激,他不討厭,相反,游霧那張情動的臉——可惜了,屋內太黑,他沒看見。不過他聽見了,和之前聽見游霧跟古鷹兩個人廝混的時候一樣,又不太一樣。
除了這聲音更近在耳旁,更淫靡,更讓人心浮氣躁以外,游霧每每快要釋放了,就不停地跟延佇說「喜歡你」,不管這三個字是不是破破碎碎地從唇中泄出,他都要說。
游霧不說我要射,不說我不行了,他就說喜歡你、好喜歡你,上面的嘴和下面的嘴表達內容的是一樣的。這麼表里如一。
延佇在浴室沖澡那會兒,想到游霧說的「喜歡」,說得太頻繁,其實吧,有點輕浮,像氫氣球,但是呢,這氣球足夠把許多東西——比如某些人的心臟——吊起來,帶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