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第二修行體,一般是比傀儡更高階一點的次修行體,和主體享受同等意識,但卻有獨自的靈海。但絕大部分人的次修行體頂多到琴心就不可能再繼續投餵了,一般會將次修行體作為主體隕落之後的備選存在,至少能保留一條命。
畢竟,修一個身體就已經足夠浪費時間和精力了,有這麼多的材料和靈力,全部都集中在一個身體,肯定是比兩個身體進階更快。
舉例說一下,在修真界裡,兩個騰雲可能需要十瓶靈藥,但如果把十瓶靈藥都投餵到一個身體,這具肉身就可能突破暉陽,而十個騰雲,也不是一個暉陽的對手。
撇去精力和時間不說,這也需要極大的運氣和耐力,君不見多少人跌境之後難以重來,而哪怕是次修行體,一旦跌境,因為共享意識,對主修行體的心境也一定會造成極大影響,會影響到之後的進階。
假設從踏入仙途開始,一直到太清圓滿,一個人需要經歷二十一道瓶頸,而如果帶上次修行體到太清的話,時間是翻倍的,苦難是翻倍的,天劫是翻倍的,運氣也要翻倍的……總結來說,除非誰的腦子被驢踢了,絕對,絕對,不可能,也沒有必要把次修行體練到太清!
而廖忱如今剛破魔神,除非他從鳳初的時候就開始練次修行體……
但鳳初的時候就搞次修行體?!
就算廖忱再怎麼熱愛修煉,修如醉,修如痴,修如狂,修如牛,修如馬……
「不可能。」顏驚玉思來想去,又瞪向廖忱:「你不可能運氣這麼好,能將次修行體也修煉到太清!」
廖忱始終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的回應。
連顏驚玉瘋狂開動了這麼久的腦筋都覺得此事不可能,魔域那些蠢貨就更不可能想得到了。
他的心情好了一點,目光掃過對方發間的銀絲,道:「過來。」
顏驚玉怎麼可能聽他的,他這會兒滿臉酒氣,胸口也淋上了一些,正氣的找不著北,但他手無縛雞之力,難以發泄的情況下直接抓起酒罈朝他扔了過去,廖忱隨手接住放在一旁,看他氣的通紅的臉。
順手來一個淨塵術:「好了,乾淨了。」
「你就是仗著我現在打不過你是不是?!」
「……我不是已經給你弄乾淨了。」
「我好心好意找你說話,給你倒酒,跟你談心,我還理解你!你諷刺我誤會我好幾次我都沒跟你生氣!我不就是靠你一下,靠你一下你還故意摔我,你故意摔我,潑我一身酒,你……」
「你是因為寄人籬下,不得不討好我。」廖忱糾正:「別搞得好像有多真心實感。」
「……」顏驚玉安靜了下去,眼睛卻陡然紅了一瞬間。他偏過頭去,將小腿垂下玉床,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被人抓住。
廖忱看著他逐漸被浸潤的,漆黑的睫毛,神色微頓,道:「你剛才討好我,是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顏驚玉的嗓子有些啞,將手從他掌心抽回,卻又被他再次抓住:「你想知道踏仙后的規律權柄,還是想要我放你去和小妖怪一起玩。」
顏驚玉睫毛顫動,泛紅的眼睛朝他看來,下意識道:「你願意……」
「願意。」
話音剛落,顏驚玉便倏地綻開了一抹笑顏,手腳並用地爬上來跟他臉對臉,竭力壓抑著張狂的喜悅,人畜無害地道:「那我兩個都要。」
「……」廖忱道:「你又耍花招。」
「重點不是我耍不耍花招,而是這些花招對你管不管用。」顏驚玉認真糾正,又轉眼珠,有點好奇,有點試探,還有點開心:「你怕我哭啊?」
「……」廖忱眉心跳了一下,顏驚玉的笑容更加燦爛,再朝他靠近了一些,廖忱背部僵硬地後挺,帶著同樣僵直的脖子,沉聲道:「你很希望我怕你哭嗎?」
「我當然希望啊。」顏驚玉理所當然,道:「這說明你很在乎我。」
「你很在乎我在乎你?」
「在乎啊。」顏驚玉道:「知道你心裡有我,我呆在這裡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所以你很怕啊。」
「所以你心裡真的有我?」
「所以你準備以後有事沒事就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所以以後只要我哭哭啼啼你就什麼都願意給我?」
廖忱輕笑:「你可以試試。」
「你不會喜歡我吧?」
「放你狗屁!」
顏驚玉的腦袋直接被他用力按了下去,正好一頭扎在他的腿間,衣物布料蒙的他眼前一黑,廖忱已經直接拎住他的後腰將他像指針一樣調了九十度,從正埋變成了側趴,伸手在他頭髮裡面扒拉了起來。
「唔唔……」顏驚玉被迫趴在他的腿上,艱難地仰起臉,罵道 :「你個天殺的你又要……嘶啊啊你又拔我頭髮你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