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便笑呵呵的說道:「不麻煩,咱們學校講究的就是因材施教。」
說完,教導主任轉向許皎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許皎皎,又是你,逃課就算了,你現在這是幹什麼,又翻回來,這學校是你家?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許皎皎雖然披著精神小妹的皮,但本質還是乖乖從沒被老師大小聲過的好學生,當即懨懨的應了一聲:「好。」
反倒是教導主任驚疑的看著許皎皎,那模樣如臨大敵,好像許皎皎下一秒會掏出兇器在學校里弄出社會新聞的程度。
許皎皎便被教導主任帶走,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普通學生好歹有個湊熱鬧的心思,會多看兩眼,水青連多看一眼的意思也沒有,見教導主任走了,便自己回了教室。
許皎皎最後看到的便是水青走在沒有燈的草地上,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或者水青就是黑暗本身。
她在這個水青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活力或者說生氣。
她的身上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和故事。
很快,許皎皎就沒空思考了,因為教導主任已經將許皎皎拎到了她的班主任面前。
班主任馮春蘭是一個長相溫柔的中年女性。
馮春蘭只看了她一眼便嘆氣道:「唉,我知道你不怕處分,你身上都背著好幾個了,高中義務教學,我們這又是公立,沒有辦法勸退你,但是,你就算自己不學,也不要太影響其他同學可以嗎。
尤其是你這樣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你懂嗎,你不需要考慮未來,不需要考慮活著,這裡的大部分孩子需要考慮,他們需要考慮活著,他們只有讀書這一條路!」
馮春蘭真是忍了很久了,忍無可忍,她一直覺得許皎皎這個孩子還有救,一直想救。
結果呢,這個孩子不僅自己墮落就算了,還帶著班上的其他孩子一起。
但是許皎皎再墮落,她都有家世兜底。
可是這個班上的其他孩子呢,那些普通甚至貧困人家的孩子呢,他們錯過了這次讀書的機會,又有誰能為她們兜底呢,許皎皎嗎?
馮春蘭今天是拼著這份工作不要,她這些都一定要說出口。
「我聽王主任說,你剛剛是和水青在一起,我相信水青沒幹什麼,你沒影響水青吧。」馮春蘭忍不住問道,她有擔心許皎皎影響水青,畢竟水青的原生家庭更是嚴峻。
水青要是不讀出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許皎皎哪被老師這麼說過,但是還是得解釋道:「我就是偶然碰上她。」
這下輪到馮春蘭疑惑了,問道:「你們翻牆的,不都是從南面翻嗎,那面牆都被你們鑿出多少洞了,多好翻,今天怎麼想著到北面翻的,那不是學校正門那邊嗎。」
許皎皎能說自己不是原主,業務不熟練嗎。
當然不能,許皎皎便尷尬的笑了兩聲。
馮春蘭也不知道想哪去了,看著許皎皎深深的嘆了口氣,幾乎哀求的說道:「那你現在是準備幹什麼,回教室?落什麼東西,還有十分鐘下晚自習的鈴,你看能不能看在老師的面子上課間再回教室,別打擾到其他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