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死亡將它變得灰暗。
圍觀人群尖叫著四處逃散,卻又如羔羊般暗中安排好的他國人趕回原處。
青木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這一次他沒有再用他生澀的花國語,因為他旁邊多了一位代他說話的狗腿子——商會的潘家潘老爺。
原來竟是在這個時候投靠的嗎,那水青此前所說的相城似乎有人接應他國人進入,難道是潘家。
「你們不要再搗亂了,安心接受帝國的領導,他們是來帶我們過上好日子的。」潘老爺循循善誘,妄圖「感化眼前的「叛逆」學生。
「你放屁,賣家叛國的垃圾,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說話。」一個學生憤怒出聲。
槍聲響的那麼猝不及防,那學生臉上明明還維持著憤怒的表情,下一秒就那麼踉蹌著仰面倒下,睜著雙眼注視著這片他看十幾年的天空。
已經死了兩個人,一片靜默中,一個女同學舉起了手中的字報,明明聲音還在顫抖,卻看著青木綱鏗鏘有力的說道:「你們拿著槍故作強權,其實卑微低劣,你們害怕我們,因為你們知道,你們說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蓋不了你們醜惡的侵略者形象,打著再正義的旗號,你們都是可憐的需要投搶別國文化的彈丸之地。
你們害怕我們醒來,只敢用鮮血恐嚇,但我告許你,鮮血是恐嚇不了一個民族,更統治不了一個民族,今日,只是我等先走一步,明日,縱使我黃土枯骨,也將見證你們悽慘的結局。
離開我們的土地,你們不配!」
女學生一段話說的大氣凜然,身後的學生高舉著拳頭大聲附和著。
「滾出我們的國家,你們不配!」
青木綱沒有殺女學生,而是抬起手輕慢的鼓著掌,說道:「真是,會說話,的,舌頭,希望,你的,道歉,還有用。」
隨著青木綱放下手,立刻便有他國軍官撲上前,按住女學生,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匕首殘忍的插進女學生的嘴裡。
一塊鮮血淋漓的存在掉落在地面。
他國士兵隨意的鬆開手,女學生捂著嘴縱使搖晃,也仍然站直了身體,更是從頭到尾一句痛也沒有喊,甚至繼續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燃著火般看著青木綱。
看著這雙雙相似的眼睛,青木綱終於感覺到了心驚。
他掃視周圍,這些懦弱的下等人,明明剛剛眼裡還滿是恐懼,像羊群一樣被他的人趕著走,可是現在,他們的眼裡不再是單純的恐懼,開始有了憤怒、有了不忍,更多的是不滿不甘。
不滿不甘又滋生憤怒,有人開始抬頭看著青木綱,那眼中是暗淡卻也相似的火星。
不知是誰先動了一步,那散亂如沙一般的人群聚攏了,她們圍住了學生,目光帶著某種青木綱感到寒意的存在。
她們沉默的對峙。
但也振聾發聵的對峙著。
青木綱第一次如此有形的感受到沉默也是有聲音的。
「都殺了。」一道女聲輕飄飄的從青木綱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