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忍不住,蜷起身體,將臉埋在膝間,環抱自己,去哭這些她理解不了的事情和處理不了的情緒。
等到終於不再落淚,明月皎感受著體內的紊亂的靈力,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和明月鏡談判的代價。
黑色的潭水在眼前蕩漾,女人看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又能看見了,她抬起頭,看見了那個不久前才見過的女孩——明月皎。
她看起來不太好,有點蒼白。
或許不是不久之前,已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只是她模糊了時間。
明月皎並沒有說什麼,她只是看著女人,看了一會,便抬腿走進了淵水裡。
似乎沒有料到淵水的情況,又或者想到但沒有想到那麼疼,她踉蹌了一下,手死死的抓住岸邊,蒼白的手指弓起。
緩了一會,她才一步一步走到女人面前。
潭邊水深,到明月皎的大腿,走到潭中間,水已經只到小腿。
明月皎血肉的顏色只在水面停留了很短一會,便被淵水吞噬的一乾二淨。
女人的視線從停留片刻的血色落到已經走到她身前的明月皎身上。
明月皎跪坐而下,猶如女人在水中的姿勢,不同的是女人上半身有無數穿過身體的鎖鏈,雙手被從手腕穿過的鎖鏈吊在身體兩側。
女人看著明月皎額間滲出的冷汗,她似乎想幹什麼,但太疼了,她全身都在顫抖,以至於無法按照所想動作。
許久之後,女人終於知道明月皎要幹什麼。
明月皎拿出了一把梳子。
「你在幹什麼。」
「給你梳發。」
「……」
「……」
給女人梳完頭,明月皎便離開了。
但這一次,隨著明月皎的離開,女人的視線並沒有暗下去,陣法解了。
女人垂頭,黑色的潭水倒映著她的面容,平時面目都被亂發遮擋,而且有陣法在她也看不見,她都已經忘了自己的模樣。
真陌生,自己原來長這樣,也真可怖,相比起人,更像厲鬼。
第二次,女人目送明月皎走入山洞,倒不是她預知了明月皎什麼時候來。
而是在明月皎出現的前一刻,洞頂的冥鎖垂下來在女人面前鋪成一條路。
明月皎並沒有走那條由鎖鏈鋪成路。
她還是淌過淵水而來。
還是疼的全身都在抖,但比上一次好多了。
這一次,明月皎為女人擦拭裸露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