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便花了不少時間。
「要不你再猜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索芙娜好奇地扭頭看向洛弗,眼裡是滿滿的求知慾。
洛弗失笑,索芙娜的這個問題也太為難他了,「就算是神探,也得找到線索和證據後再進行推理。」
至於那些憑空猜測的結論,統稱為臆想。
好吧。
索芙娜雙手撐在臉頰兩側,手肘抵著陽台的欄杆,重新把視線放回了海面上。
似乎是到了即將啟航的時刻,四面八方傳來了響亮的汽笛聲。
沒多久,巨大的船身開始移動,緩緩駛離港口,陸地上的一切都越來越遠,高大的建築物濃縮成小小的黑點,連成一線,最後徹底融為遠方的天際線,與密爾特號道別。
「真奇怪,怎麼偏偏是輪到我們兩個的時候出了岔子,這場七日之行的開頭好像就預示著之後的波折。」索芙娜玩笑道。
洛弗見狀,同樣配合地開起了玩笑,「可惜就算你現在打算反悔,也沒辦法下去了,因為你上了一艘『賊船』。」
「……好冷的笑話。」不過為了不打擊洛弗的積極性,索芙娜還是敷衍地鼓了兩下掌。
夫妻的意義大概就是永遠不會讓另一個人冷場吧。
洛弗走回房間,問索芙娜想不想喝點什麼。
客廳有一個吧檯,顯然是為了滿足客人自己動手的樂趣。
「隨便來一杯飲料吧。」索芙娜享受著徐徐吹來的海風,直接拋給洛弗一個大難題。
世界上最難滿足的條件就是「隨便」。
好在洛弗清楚索芙娜的口味,最後搗鼓出了兩杯還不錯的氣泡水。
清爽的冰綠色液體流動在倒三角的玻璃杯中,不斷有白色的小氣泡咕嘟咕嘟冒上來,為了更加美觀,壁沿還插了一小片檸檬,最後就這麼被端了出去。
62
第62章
入夜,密爾特號載著滿船的歡聲笑語繼續航行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
不知名的液體在酒杯之間流動,透明的杯壁上映出熱情的笑臉,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用眼神交換心照不宣的秘密。
也有大大咧咧直接八卦的。
「瓦萊里奧這個傢伙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審美,就愛年輕漂亮的。」
原本正坐在角落裡打算歇會兒的索芙娜捕捉到瓦萊里奧的名字,下意識放輕了呼吸,悄然朝說話的人投去視線。
這真是一位看起來格外貴氣的夫人,舉著酒杯的手上戴滿了戒指,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
當然,陪著她聊天的另一位夫人脖子上掛著的翡翠也毫不遜色,無論是從大小還是從成色上都全然不落下風。
「這回挑的這個年紀稍微有點大了,二十七歲,在他身邊待不了多久。」翡翠夫人篤定地道。
「為什麼這麼說?」藍寶石夫人問出了索芙娜心中的疑惑。
「哎呀,你想一想,瓦萊里奧大張旗鼓娶的前四任,哪一任在他身邊留到了三十五歲?我們還給瓦萊里奧送了個外號,叫『三十五歲殺手』呢。」翡翠夫人親昵地用食指點了點藍寶石夫人豐潤的手腕。
藍寶石夫人爆發出一陣恍然大悟的笑聲,頓時引來了周圍人的注目。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對這點眼光自然滿不在乎,兩位夫人繼續旁若無人地聊著有關瓦萊里奧和他歷任妻子的八卦。
索芙娜注意到周圍的人漸漸放低了交談的音量,身體不自覺地微傾,朝向八卦的中央。
然而沒等眾人聽八卦聽到盡興,大廳的另一角,樂團指揮手中的指揮棒驟然一頓,下一秒,歡快的舞曲改變。
被八卦的兩位主角手挽著手,踩著抒情的調子,在賓客們面前亮相了。
出乎索芙娜的意料,在他人口中被描繪成愛慕虛榮的女主角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色抹胸長裙,渾身上下的首飾少得可憐,只有一枚做工精緻的胸針,別在胸前做簡單的點綴。
但她那雙罕見的紫色眼睛,不經意地朝周圍一瞥,就肉眼可見的迷倒了不少人。
索芙娜甚至聽見藍寶石夫人在輕輕地抽氣。
翡翠夫人則直接低低地咒罵了一聲,「瓦萊里奧這個糟糕的傢伙,怎麼總是有這樣好的運氣,什麼樣的美人都叫他找到了。」
不管底下的賓客如何面色各異,貼著耳朵竊竊私語,反正瓦萊里奧看上去很滿意,他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