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看向自己,蒂歐絲趕緊擺了擺手,「我肯定,自從下午出去後,洛弗警長就再也沒回過警署,我還以為他一早就出發了呢。」
「下午就不見人影了?真是的,男人一旦當了丈夫,就個頂個的不靠譜。」蒂歐絲忍不住替索芙娜抱怨道。
「達芙妮姐姐,我想我應該還是趕上了的,就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不至於讓我成為所有丈夫的反面教材。」
洛弗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拉開餐廳的玻璃門,從容地走了進來。
「那就讓我們的大忙人說說,為什麼差點遲到了妻子的生日會吧?」達芙妮挑眉,沒有輕易放過洛弗。
「是為了它。」洛弗失笑,從褲子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當著眾人的面打開,裡頭赫然躺著一枚造型特殊的胸針。
它整體看起來像是一片羽毛,金線細細的延伸,構成了血管一樣的羽軸和小刺,潔白的水晶順著羽軸飄出羽片,而艷麗的紅色撐起了整片胸針的根骨,在燈光下閃耀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一如此刻燈光下任笑意流淌的來自索芙娜的雙眸。
「我可以為你戴上它麼?」洛弗從盒子裡拿出胸針,誠懇的發出請求。
「當然可以。」索芙娜想也不想的答應下來。
在洛弗俯首,為她戴上這枚胸針的時候,望著男人柔軟的發頂,索芙娜忍不住問:「這是你找人專門設計的造型嗎?」
「不,這枚胸針是我親自設計的,就連上頭的寶石也是我親自切割打磨好的。只不過我今天發現還可以把它再弄得更好一點,才又花了不少時間在上頭,還差點來晚了。」
說到這,洛弗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他仍然沒有直起身,就這麼仰視著索芙娜,而他的一切就這麼在索芙娜的眼中一覽無餘,包括眼底漲潮一般洶湧的深情。
「請你原諒我的失誤,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那就罰你幫我一起來切蛋糕吧。」索芙娜沒有輕易饒過洛弗,作為今天的壽星,她當然也是有小脾氣的。
「榮幸之至。」
洛弗笑著拿起一旁的鋸齒刀,還沒有動作,卻被達芙妮攔了下來,「等一下,還沒唱生日歌,也沒有點蠟燭許願呢,你們可別壞了流程。」
好吧,壽星也要聽從安排,老老實實的過完一整個流程。
面對燭光,索芙娜輕輕地閉上雙眼,許了一個最普通,也最常見的願望:希望圍在她身邊的這些人往後不論面對什麼事,都能夠保持當下的笑容。
「許完了?」達芙妮見索芙娜睜開眼,用眼神示意洛弗可以切蛋糕了。
洛弗上前,輕輕鬆鬆地在蛋糕上劃出肉眼挑不出錯的六等分,至於最後一步,把蛋糕盛到紙碟子上,則交給索芙娜親自來完成。
變故發生就在索芙娜接過鋸齒刀的一瞬間。
眾人頭頂花枝一般撐起了數個燈盞的復古鐵藝燈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接著整座燈架便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砸了下來。
達芙妮眼疾手快扯過西斯,蒂歐絲則拉住了離自己最近的金阿霍,索芙娜被洛弗攬入懷中,分別朝三個不同的方向滾出去,險而又險的避過了直面被足有幾十斤重的實心鐵燈架砸中的危險。
燈泡被砸得粉碎,大部分留在了桌面上,還有小部分亂飛到了各處。
「沒事吧?」三道不同的聲音紛紛響起。
「我沒事姨媽,這可真是多虧了你……」西斯說著,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不曾出現的虛汗。
剛剛那一幕真是太驚險了。
如果他被燈架砸中,腦袋能直接像被開了瓢的水果似的,稀巴爛得不堪入目。
「我沒事。」金阿霍連聲謝過蒂歐絲的好意,如果不是蒂歐絲拽了他一把,他可未必能反應過來。
然而眾人唯獨沒有聽到索芙娜的聲音。
「怎麼了?索芙娜,是傷到了嗎?」其他人頓時顧不得慶幸劫後餘生,從地上爬起,圍過來打探索芙娜的情況。
蒂歐絲甚至就差轉身撲到電話前,給神愛醫院打去急救熱線了。
而索芙娜只是捂著臉頰,低著頭沉默。
長發垂下來,陰影模糊了她的表情。
「索芙娜,很痛嗎?讓我看看傷勢好不好?」洛弗伸出手,輕柔地覆上了索芙娜捂著臉頰的右手。
傳遞給她溫暖的體溫。
甚至好像要把索芙娜隱隱作痛的傷口燙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