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薛庭笙筆尖一動,行雲流水似的輕輕鬆鬆又寫出一行錯別字。
沈南皎忍無可忍,搶過本子和筆,開始幫薛庭笙記筆記。他不像薛庭笙那樣會挑著重點記,而是王嬤嬤說什麼沈南皎寫什麼。
他寫字速度倒是出奇的快,手寫居然能跟上王嬤嬤說話的語速,握著毛筆的手修長又白皙,骨節舒展形狀漂亮。
薛庭笙目光落到沈南皎寫字的手上,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挪到沈南皎寫的字上。
沈南皎的字也端正漂亮。
而且不像薛庭笙寫字,只有一手漂亮的皮囊,內容全是將就的錯別字。沈南皎的每個字都是對的,而他寫下那些結構複雜的字時甚至不需要多加思考。
薛庭笙原本在很認真的聽王嬤嬤說話,卻因為這個發現而短暫的分神。
不過這樣的分神只有片刻,很快薛庭笙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王嬤嬤的身上。
她以前下山只顧著打架和殺人,都沒有注意過凡人懷孕生子這樣的事情——聽王嬤嬤這樣一形容,純種的人懷孕生子當真是十分辛苦,而且生育的時候還會有生命危險。
等王嬤嬤講完一大串話,薛庭笙才開口:「如果懷孕的是男子,身強體健,那麼生產會不會輕鬆一點?」
王嬤嬤愣住,眼睛睜大,滿臉茫然:「啊?男,男子懷孕?」
薛庭笙點頭:「對,男子懷孕。」
沈南皎正在奮筆疾書的手一聽,往下低著的臉露出幾分微妙的神情。
王嬤嬤:「但我從未聽過男子懷孕之事……這男人若是懷孕了,要從哪裡生出來呢?他們又沒有門道。」
薛庭笙:「有感而孕的。」
王嬤嬤道:「這聽著不像人啊,你那個懷孕的男人是人嗎?」
沈南皎沒好氣:「當然是人——不是!」
話一出口,他又後悔,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臉,臉皮發燙。幸而他臉上被薛庭笙戳了墨水,黑糊糊的一團遮掩著,臉紅了也不明顯。
沈南皎:「我又不是凡人,凡人的經驗,應當——應當不能套到我身上。」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完自己也覺得離譜,連耳朵都跟著燒紅。
但薛庭笙凝神細想,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雖然她沒有說話,但看她表情,顯然是信了。
沈南皎知道自己此刻本該是鬆口氣才對,但是看著薛庭笙輕易相信自己的模樣,他卻並沒有如自己所預想的那般感到輕鬆。
薛庭笙不應當是這樣的。
她應當對自己的言辭百般懷疑,她應當苛責自己虐待自己哪怕打自己一頓——而不應當是現在這樣,因為一個誤會然後輕易相信了自己的胡言亂語,為一個不存在的孩子寬容自己優待自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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