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
沈南皎:「你怎麼還罵人!你睡覺的被褥難道不是我曬的嗎?!」
睡覺的被褥確實是沈南皎曬的,但薛庭笙覺得這和她罵沈南皎又不衝突。
沈南皎一邊嘰嘰歪歪一邊爬起來,給薛庭笙讓位。
薛庭笙兩手支著床鋪滑到床沿,半垂眼皮,兩腳往踏上亂踩,踩到兩只鞋子,沒細看就套進去。
腳一穿進去就感覺到不對勁——應當是穿錯了。
薛庭笙懶得低頭看,踢了踢小腿把穿錯的鞋子踹開,赤著那隻腳繼續往踏上亂踩。
沈南皎探頭找自己的鞋子,便見腳踏上只剩下三隻鞋——其中一隻被薛庭笙的右腳好好穿著,餘下一隻顯然是薛庭笙的鞋,他的短靴只剩下一隻了。
另外一隻則被薛庭笙剛剛那一踢給踹到了門邊。
沈南皎:「薛庭笙!你看你!」
薛庭笙半閉的眼睛睜開了,低頭往腳踏上一看:「看了,怎麼了?」
沈南皎:「我的鞋!」
薛庭笙:「你的鞋子關我什麼事?」
說話間,她借著月光,還赤著的左腳準確無誤踩進自己鞋子裡,站起身。
沈南皎只好先穿了一隻鞋,單腳跳下來,憤憤:「你為什麼要把我的鞋踢走?你好惡毒!」
薛庭笙走到門邊,順腳把沈南皎的鞋子踢到他面前。
他終於不用費勁巴啦的金雞獨立了,放下一隻腳踩在自己鞋子上,「別以為你把鞋子踢回來還給我我就會原諒你!」
薛庭笙:「我讓你太陽下山之後就叫醒我,現在幾更了?」
沈南皎:「……」
站在他對面的少女雙臂環胸,一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十分冷淡疏離的對著他。
屋內沒有點燈,唯有開著的窗戶照進來一片月光,玉瑩瑩的一層光蒙在她點墨似的眸子上。
沈南皎被她看得心虛,於是不再踢鞋子的事情,乾咳了一聲後有些僵硬的轉移了話題:「那,那個,煎藥——我中午看你煎了一次,不是什麼難事,我來幫你吧。」
*
秦家客院。
屋內一片死氣沉沉,和元良坐在主位上閉目打坐,面色微微透出幾分灰敗。
在他左手邊,是沉默的在喝藥的燕飛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