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能通過氣息辨人,沾瞭望棠山弟子的血後就會自發去找就近的其他望棠山弟子。
望著『煙花』消失的方向,沈南皎將玉筒扔回芥子囊,低頭壓榨自己剩餘的靈力,癒合了指尖的傷口。
他若要回到望棠山,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薛庭笙受傷了,而自己的師兄又恰好就在明珠庭,只要能有人制住薛庭笙,當歸蠱強行給剔出來就行了。
至於金羽仙鶴……
之後再讓師兄帶去北冥山給她就是了。
他才不要薛庭笙的東西。
*
薛庭笙驚醒,整個人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沈南皎本來好端端的在床外邊睡著,被她一腳踢下床。
他嗷了一聲,爬起來,迷迷瞪瞪揉著自己皮膚,仰起臉看向站在床上的薛庭笙:「怎,怎麼了?」
薛庭笙面容嚴肅:「有情況。」
她穿鞋弓腰走到門邊,另外一隻手已經按到長鯨劍的劍柄上。
安全起見,薛庭笙沒有直接把耳朵貼到門上。
這時沈南皎也清醒了——他見薛庭笙弓腰,於是自己也跟著弓腰,放輕腳步聲湊到門邊。
門外夜色朦朧,寂靜一片,什麼動靜都沒有。
薛庭笙側耳細聽,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夜晚不應當如此寂靜,先不說他們隔壁房間就住著村長夫婦和他們的孩子。
光是夜間蟲鳴鳥叫,還有遠處海浪起伏的風聲,就足夠嘈雜。
但是現在,薛庭笙細聽門外的動靜,卻只聽見一片死寂。
薛庭笙壓低聲音:「我去看情況,你別隨便出來。如果情況不對,你能跑就跑,屆時翠錢鎮見面。」
沈南皎答應:「明白。」
說話的時候沈南皎也沒閒著,迅速的從自己芥子囊中掏出一枚易容丹咽了下去——他原先的臉過於招搖,實在是不適合跑路。
這種要命的危急時刻,沈南皎倒是從來不擺他的少爺譜,怎麼活命機率大怎麼來。
易容丹下肚,少年那張驚艷絕倫的臉在昏暗月光微微扭曲,很快就變成了一張平平無奇的大眾臉。
薛庭笙一腳踹開房門跳了出去,迎面便有張金光閃閃的大網兜了下來;她習慣性先以靈力在身前半寸處築起屏障。
金網收縮緊扣在靈力屏障之上,四面八方皆傳來一聲清叱——金網束口渾然天成,直接被扯著掉了起來。
薛庭笙左右一望,只見四方位置上各自站著一名鎖星派弟子,右手持劍,左手握拳緊攥著一絲金線。
不過那站陣眼的鎖星派弟子,只有東西南三個方向是紅衣的親傳弟子,北位上站的卻是一位白衣的內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