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頂已經被她踩碎了。
山洞的地面也是礁石和潮濕的沙石,落在地面的帷帽白紗浸了礁石縫隙間的積水,暈開大片暗色髒污的痕跡。
不管怎麼看都是沒辦法再戴了。
薛庭笙沉默片刻後移開自己的鞋,解釋:「我剛才以為你被鬼上身了。」
沈南皎:「……這就是你突然湊到我面前逼得我一直後退還拽我衣領的理由?」
薛庭笙:「你也可以不後退,我又沒有拿刀劍指著你的脖子。」
沈南皎一下被氣笑了,指著自己被拽松的衣領:「不後退?你知道我們剛才的距離有多近嗎?我不後退等著你撞到我嘴巴上?你想得倒美!」
薛庭笙糾正他:「你不後退我也不會撞到你的嘴巴上,頂多撞到你的胸口。」
「除非你自己低頭。」
沈南皎:「……」
他不想跟薛庭笙爭論這種沒意思的話題。
還有一部分原因在於沈南皎現在面對薛庭笙時,總會有種不可言喻的心虛——他將此歸於愧疚心。
沈南皎:「算了,不重要,反正我沒有被鬼上身,你剛剛看得很清楚了吧!」
他說這句話,還動手扒了下自己眼皮。
薛庭笙看見他很健康的眼白和眼瞳——薛庭笙道:「你不用特意扒開眼皮給我看,我剛剛看得很清楚了。」
沈南皎鬆開手:「以防萬一。」
薛庭笙:「這都要怪你。」
沈南皎不可置信:「這還怪我?」
薛庭笙轉身往山洞外面走,邊走邊回答沈南皎:「誰讓你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碼頭那邊剛舉行過海祭,你這樣站著,我定然會誤會你被鬼上身了。」
沈南皎憤憤不平:「我就不能是在思考問題嗎?」
薛庭笙:「你在思考什麼問題?」
沈南皎:「我——」
他說的話剛起了一個頭,卻又突然剎住。
薛庭笙沒有聽見他的回答,回頭分了點眼角餘光給沈南皎,那眼神里明顯帶著詢問的意圖。
沈南皎:「你少打探我的隱私!」
薛庭笙:「……」
少管閒事。
別管我的事。
這是我的私事。
諸如此類的迴避藉口,一貫是薛庭笙對其他人說的。但自從她和沈南皎相處久了,似乎沈南皎也開始越來越經常的對薛庭笙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