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的時候薛庭笙在發呆。
突然聽見沈南皎道歉,薛庭笙沒反應過來,歪著腦袋『嗯?』了一聲。那聲調從她喉嚨里冒出來,她突然又反應過來了,在『嗯』後面跟了個尾音拉長的『噢——』。
這下沈南皎更不敢看薛庭笙了。
薛庭笙:「雖然挺受用你跟我道歉的,但你沒必要和我道歉。」
沈南皎梗著脖子,死犟的攬責任:「東西是我買的,要不是我分你,你也不會吃。」
他說的邏輯正確,不過薛庭笙還是堅持自己那套:「吃了有毒的東西錯應該在下毒的人身上,而不在買東西的人身上。」
她語氣平靜,沈南皎慢慢把臉轉回來望著薛庭笙,她還是那張半死不活沒睡好的臉。
沈南皎腦子一下子犯抽,問:「你昨天是不是沒睡好啊?」
薛庭笙:「……閉嘴。」
沈南皎:「噢——」
挨罵了,是正常的薛庭笙,沈南皎心裡舒服多了。
不過套了下薛庭笙的那套邏輯,沈南皎詭異的覺得自己心裡也舒服多了。
有時候他都挺佩服薛庭笙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薛庭笙好像永遠都不覺得錯在自己。
就像漁村那次,鎖星派屠村後沈南皎一直覺得有點愧疚,覺得如果不是他和薛庭笙選了漁村落腳,那個漁村也不會莫名受滅頂之災。
所以之後那幾天沈南皎情緒都懨懨的,後面知道海岸邊在給漁村做法事,即使明知道法事無用,但還是主動去了。
但薛庭笙就不愧疚。
薛庭笙有一套非常自洽的道德體系——漁村是鎖星派屠的,惡人是鎖星派,把惡人殺了就完事了。
她沒什麼可愧疚的,她住宿還給十倍價格,她善。
是人惡,關她屁事。
這些都是太簇教的。
太簇沒教這些之前,薛庭笙還以為要吃東西直接搶就行了,或者給表演個現場殺人就能換到食物。
太簇把小幼崽揍了一頓,說再莫名其妙對人呲牙就還揍她;揍著揍著薛庭笙就長得比較像個人樣兒了。
薛庭笙直到現在還是不太能理解生命為什麼珍貴。
但她知道亂殺人會被太簇揍,在人間呆著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亂殺人不僅會被太簇揍,還會被很多又老又強的人和妖追著打。
薛庭笙認為這可能是正常世界的生存法則之一,而她之前呆的黑市則是不正常的世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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