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甩了。」薛庭笙按住沈南皎腦袋頂,指尖觸碰到一層濕潤溫熱的血。
沈南皎被她按住腦袋後果然不搖頭了,但表情還是懵懵的。
薛庭笙把他拎起來扶上樓。
她不知道沈南皎的房間鑰匙放在哪裡,就乾脆把他扶進了自己房間。
驛站內部雖然禁止鬥毆,但在床頭櫃的抽屜裡面卻存放有許多不同類型的傷藥和紗布。薛庭笙把那些傷藥全都翻出來,拔開塞子嗅了嗅氣味,大致分辨出作用後,挑了有用的幾個拿來給沈南皎包紮腦袋上的傷口。
薛庭笙包紮傷口很熟練,所以很快就結束了包紮的這個過程。
同時沈南皎腦子也慢慢從失血過多的迷糊中清醒了過來——他摸摸自己腦袋,摸到一層厚實的紗布。
即使隔著紗布去摸,也能感覺到微微的痛意。
沈南皎倒吸一口冷氣,「不對勁,我今天也太倒霉了。」
「先是吃顆棗都被噎到,然後是打算起來的時候被椅子絆倒,你拉我起來的時候我又踩到東西摔倒,還剛剛好磕到了腦袋。」
沈南皎看了眼薛庭笙的額頭,「而且同樣是磕到腦袋,你什麼事情都沒有,我這直接頭破血流了。」
薛庭笙沒吱聲,默認了沈南皎的說法。
沈南皎扶著自己腦袋,自言自語的嘀咕:「是那種會專門讓人倒霉的小伎倆?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薛庭笙腦子裡並沒有冒出相對應的知識——看來這是自己失憶之前就不擅長的事情。
坐在床沿的沈南皎沉思片刻,忽然咬破自己食指尖往自己左手掌心畫下一個複雜的圖案。
圖案完成的瞬間,沈南皎的掌心泛出金紅色的光芒。
薛庭笙目光饒有興趣注視著沈南皎的左手,猜測這是某種能對抗所謂『巫蠱之術』的東西。
這算是陣法嗎?
但是薛庭笙所理解的陣法裡面,好像沒有這種表達形式的。
金紅色光芒慢慢散盡,沈南皎抽了抽嘴角,漂亮的臉上慢慢擠出一個猙獰的笑來:「我就知道……」
他刷的一下站起來,站起來的瞬間,包著紗布的腦袋撞到了床頂的木架——沈南皎發出一聲慘叫,又坐回床上。
薛庭笙很確定自己的床足夠結實。
但是在沈南皎一屁股坐回床沿的瞬間,薛庭笙同樣清楚的聽見自己那張足夠結實的床,發出了某處卯榫結構脫位的細微聲音。
下一秒,整張床連同床幃和支撐的木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倒塌!
完全的將沈南皎給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