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那,那我可以——跟你回北冥山嗎?」
薛庭笙回答得很快:「當然不可以!」
沈南皎:「……啊?」
薛庭笙眉頭一皺:「你去北冥山幹什麼?想搗我老巢嗎?」
沈南皎剛紅起來的臉一下子就降溫了。
剛熱起來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他還以為自己的努力有用——不,也不能說是無用,畢竟薛庭笙都親口說已經不那麼生氣了。
但薛庭笙為什麼還是這個態度?
沈南皎搞不明白薛庭笙為什麼是這樣的反應,他把自己看過的話本全部都套了一遍,也沒明白薛庭笙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原諒他了?還是沒原諒?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她啊!
他還處於一種茫然的情緒中,但薛庭笙卻已經覺得自己說完想說的話,轉身就要從正門離開。
她才邁開腳步,袖子一角卻被人攥住——連帶著薛庭笙往外走的腳步也停下。
薛庭笙回頭,看向攥住自己衣角的沈南皎。
燈火晃在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紅暈已經消散,他眼中卻還有迷惘,似乎只是本能的做出了這個動作,但還沒來得及編織與這個動作相匹配的理由。
薛庭笙視線從沈南皎的臉,緩慢往下移,落到沈南皎攥住她衣袖的手上。
下意識的動作,沈南皎習慣性的用了左手,束口的衣袖露出半截手腕,他左手上的半指手套尚未摘下,黑色皮革面上是纖細交錯的白痕——被觀風月弓弦刮出來的痕跡。
柔軟的灰藍色衣袖便被這隻左手攥出皺巴巴的一團褶皺。
薛庭笙沒甩開沈南皎的手,只是直言不諱:「你很奇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沈南皎。」
沈南皎哽了哽,沒能說出話來,目光無意識的聚焦在薛庭笙臉上。
她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就跟他們還沒有變得熟悉,變得親近起來之前一樣的平靜。平靜使得薛庭笙面色恢復了平日里的蒼白寡淡,也讓沈南皎心底無端的升起恐慌來。
沈南皎:「你——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說了什麼?」
薛庭笙:「?」
沈南皎說的話過於沒頭沒腦,所以薛庭笙愣了一下。
她片刻的沉默,沈南皎全然誤會,眼眶瞬間就紅了:「你想跟我撇清關係,以後再也不見面嗎?」
薛庭笙:「……」
攥住她衣袖的那隻手,纏著柔軟的布料往上爬,單手攥住了薛庭笙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