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你的手就不管一下?」
薛庭笙愣了一下:「我的手怎麼了?」
沈南皎略略提高聲音:「你剛剛不是用小刀割了手心嗎!」
薛庭笙:「……」
她終於明白沈南皎的意思,有點無奈,鬆開沈南皎的手,張開五指將掌心放到沈南皎眼前:「它自己會好,不用包紮。」
薛庭笙沒有撒謊。
這種程度的小傷,連包紮都是浪費時間。以半妖的體質,在薛庭笙將掌心抽離花紋的瞬間,傷口就已經不再流血了。
雖然還做不到瞬間癒合那麼誇張,但薛庭笙估摸著兩個人再走幾分鍾,這傷口也差不多結痂了。
她面上有一種習以為常的平靜——沈南皎卻有些抓狂。
薛庭笙越平靜,沈南皎就越忍不住去猜測:她是不是其實過得不好?是不是太簇根本就沒有好好照顧她,所以她才覺得不是重傷就沒有包紮的必要?
他低頭,扣住薛庭笙手腕,將她手掌拉到自己面前,拿出傷藥膏往薛庭笙掌心塗抹。
柔軟的膏體冰冰涼涼划過傷口兩側捲起的皮肉,已經不流血的傷口呈現出一種缺乏血液的蒼白。
沈南皎低頭往薛庭笙傷口上吹氣,藥膏是涼的,但沈南皎吹出來的氣卻溫熱。他低著頭時,燈光晃動他眼睫毛的影子,晃得薛庭笙感覺有些奇怪。
那種微妙的些許癢意從手掌心蔓延到她的心臟,有點麻麻的。
沈南皎很快的包紮完薛庭笙傷口,三兩下將工具收起,重新牽上薛庭笙包紮好的傷口:「可以了,繼續走吧。」
薛庭笙噢了一聲,轉身繼續向前。
樓梯是直著往下的,但是並不長,很快就走到盡頭。盡頭是一扇朱紅色的大門,極高,在門的兩邊,人首魚身的鮫人被釘死在牆壁上,嘴巴張開。
它們嘴裡有燈芯,上萬年燃之不盡的燭火就在它們嘴巴里跳動,火焰清晰照亮它們青白的皮膚,和黑色的獠牙。
沈南皎試著上手推了推那扇門,出乎意料的重——推不開。
他回頭看向薛庭笙,但薛庭笙也是一臉凝重的看著這扇門。
沈南皎:「這扇門有問題嗎?」
薛庭笙說實話:「不知道,我只知道怎麼打開上面的門。」
借著左右被點燃的人魚燈,薛庭笙仰起腦袋仔細打量這座門。
第94章
門上有不少連續的浮雕,繪著面目猙獰的妖怪,還有身穿古老祭司衣服的高大男人,二者鬥成一團,畫面看起來非常精彩。
薛庭笙試著把自己包紮過傷口的那隻手按到那些浮雕上面——雖然傷口已經被紗布包紮得十分妥善,但仍舊有隱約的血腥氣透過紗布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