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笙盯著他的臉看,看得沈南皎有點受不了,開始迴避的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牆壁。
薛庭笙往前一步,走近,沈南皎下意識的後退,後腰撞到敞開的窗戶上。
第99章
到了這一步,沈南皎已經退無可退,只能低垂著眼睫看著薛庭笙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來,他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心跳聲變得很快。
薛庭笙非常仔細的在觀察沈南皎的臉,和他臉上的表情。
他緊張得明顯,但是薛庭笙沒有搞懂他為什麼緊張。
薛庭笙在逼近很多活物時,都能看出對方很緊張。因為她的逼近大部分時刻也意味著長鯨劍已經壓到了對方的脖頸上。
在這種生死之際,任何人都是應該感到緊張的。
但是此刻,薛庭笙明顯看出沈南皎的緊張,並不是因為害怕而緊張。
她看不出原因,思考片刻,直接詢問:「你在緊張什麼?」
沈南皎沒有正面回答薛庭笙的問題,而是兩手搭著薛庭笙的肩膀,把她推遠了一點:「你不該離我這麼近——你距離感也太差了!」
薛庭笙確實沒什麼距離感。
因為她本來也不親人,呆在北冥山上的時候,隨便什麼鹿或者兔子,路過躺在草地上發呆的薛庭笙,都會走過去舔一下她的臉頰以示友好。
沈南皎繼續表情嚴肅的跟薛庭笙說話:「你不能隨便離人——尤其是離男人!這麼近!很危險的!」
薛庭笙:「很危險的應該是被我離得近的男人。」
她語氣平淡,帶有一貫的自信。因為太信任於自己的力量,以至於薛庭笙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每次說話時有多麼自信。
沈南皎不滿,反駁薛庭笙:「危險又不是只有打架的危險這一種,萬一遇到那種不要命的登徒子怎麼辦?」
他一邊說話,一邊趁著兩人拉開距離的間隙,反手將窗戶給關上。
剛才一直有夜風從窗戶外面吹進來,吹得沈南皎後背和脖子都涼颼颼的。關上窗戶之後溫度就好多了,他身子一側靠在窗戶,想繼續和薛庭笙理論。
但薛庭笙已經沒有了要繼續和他理論的念頭,轉身往睡覺的臥室走去。
臥室的被褥已經鋪好了,是沈南皎鋪的。
沈南皎鋪床並不是因為他突然轉性變得賢惠居家了,而是因為這棟房屋裡只有沈南皎和薛庭笙兩個人。
顯而易見,薛庭笙是不會鋪床的。她對睡覺條件的要求和吃飯的要求一樣隨便,就算是沒有鋪過的床鋪,薛庭笙閉著眼睛往上一躺棉被一卷,才不管床鋪是否平整枕頭是否鬆軟。
不能指望薛庭笙,所以沈南皎只好自己動手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