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春板著臉回答:「不要問不重要的事情。」
一道虛影從兩人中間飄過去,像鬼魂似的。把問話的人和李望春都嚇了一跳——被嚇了一跳的人拍著胸口抬頭去看,看見藍衣少女纖細的背影。
他嘀咕:「鬼修?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在場唯一的鬼修李望春:「……」
薛庭笙輕飄飄的就站到了沈南皎身後,握拳輕輕一錘他後背。沈南皎被錘得一下子挺直了背,不明所以的回頭看向薛庭笙:「你打我幹什麼?」
薛庭笙:「說人話。」
沈南皎撇撇嘴,轉頭向閔嵐,不情不願的解釋:「他先抽刀挑釁我,雙方同為修士,對方先出手的情況下,我想我不管怎麼回擊,都沒有錯。」
閔嵐面色嚴肅,看向紀鹿:「沈道友的說辭與你的有所不同,紀鹿道友,你是否有所隱瞞?」
紀鹿半躺在地,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被剖開的皮肉仍舊像展開的蝴蝶蘭一樣,暴露在夜色之中。
他面色扭曲失控的大吼:「沈南皎的話能信嗎?之前抓怨鬼的時候,他是什麼態度大家可都有目共睹——之後更是直接失蹤了十天之久,誰知道這十天他幹什麼去了!」
「皇宮裡的妖物到現在還沒有下落,說不定就是……唔唔唔!」
紀鹿的話還沒有說完,閔嵐飛快抬手釋放出一則禁言咒封住了對方的嘴巴。但是院子裡低低的交談聲並沒有消失,薛庭笙回頭看了眼交談聲的來源,是那些擠在回廊里看熱鬧的散修和榕國本土的修士。
沈南皎和紀鹿打起來的真實原因暫時沒有證據,但是紀鹿說的話卻有大部分是事實。
沈南皎抓怨鬼時消極怠工是真,半路失蹤了十天莫名其妙的又回來也是真,這都是眾人親眼所見。
再加上沈南皎本來名聲就不好,其他修士難免犯嘀咕。
閔嵐站起身,扔了一個眼神給李望春——李望春立刻走過來,抬手往紀鹿後脖頸一掐,將還想掙扎的紀鹿直接給按暈了。
閔嵐面向回廊下的修士,神色鎮定,聲音沉穩:「諸位——剛才紀鹿道友的話,是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沈道友原本也沒有答應幫忙抓捕怨鬼,在此之前更是從來沒有來過榕國,不可能和榕國皇宮作亂的妖物有任何聯繫。」
「今夜的事情就到此為止,還請諸位先回房休息吧。」
縹緲宗弟子的名頭還是慣用,散修們互相對視,儘管心裡並沒有信閔嵐的話,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我信了』的樣子,四散離開了。
等到眾人散去,閔嵐回頭看了眼被李望春架住,完全處於昏迷狀態的紀鹿。
平時毫無存在感的薛庭笙,破天荒的主動開口:「我可以作證,剛才確實是——這個人先動手,沈南皎只是還手而已。」
她原本想說紀鹿的名字,但是臨到頭了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男的叫什麼。
沈南皎詫異的看向薛庭笙,薛庭笙十分鎮定的繼續站在那裡。沈南皎繞到薛庭笙正面,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